美食风尚的引领作用
有必要回顾一下风尚的演变,对餐饮这个开放的业态来说,这是很有必要的。
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故事说起。陆德逸大约可以称得上是上海滩的正宗“老克勒”,常年一套西装,衬衫领子雪白,皮鞋擦得锃亮,出门一定要喷一点香水。80多岁的人了,腰板还挺得像许三多。“告诉你,‘文革’时造反派批斗我,回到家里我照样吃白斩鸡。”他对记者说。陆的父亲在旧上海开过一家钟表店,陆德逸就是上海人所说的“小开”。衣食无忧的生活,造就了他一口灵敏的嘴舌。上海滩的特色饭店和西餐馆,他如数家珍。“文革”时,这条“寄生虫”落魄江湖,穿一件由花呢西装改的学生装,形象非常滑稽,像都市里的孔乙己,每天去“金中”喝咖啡。所谓“金中”,就是地处金陵中路柳林路口的一家饮食店,全称“金陵中路饮食店”,常年供应生煎馒头、小馄饨、鸡鸭血汤等小吃,夏天供应糟田螺、冷面和咖喱牛肉汤等。即使在“文革”中,它还很顽固地供应咖啡。一角一分一杯的清咖,盛在平时喝白开水的玻璃杯里。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老克勒”和老阿姨来了,每人要一杯咖啡,用一把铝质的小勺子轻轻搅动着,没有小勺就用筷子代替。“纯粹是消磨时间嘛,有时候你不知道,喝咖啡的时候肚子里大唱空城计,很想叫一客生煎的,但摸摸口袋一只角子也没有了,只能咽咽口水,继续跟大家瞎吹牛皮。”陆德逸说。
店堂最里面的两张八仙桌是属于他们的。
餐饮业是一个门槛比较低、对从业人员劳动技能相对要求不太高、启动资金所需不多的业态,在国有企业中分流的下岗职工,首选这个行当实现再就业,并豪迈地书写发家致富的蓝图。最先形成聚集效应的是乍浦路美食街和黄河路美食街,这两条街都处于商业中心的边缘地带,所受辐射很直接,可以大量地吸引并消化消费对象。于是,个体户利用沿街面房子,破墙开店,底楼挖地三尺,做成店堂。从后门穿出去,借一点弄堂里的公用地盘砌个案台,洗洗碗筷切切菜。事先跟左邻右舍打声招呼,求得谅解。店堂上面呢,天可怜见的,搭一个直不起人的阁楼睡觉。今天不少财大气粗的老板,当初就是靠着这样的盘算掘到第一桶金的。
黄河路来天华的老板娘缪富珍对记者说:“我跟先生原来都是百货公司的职工,双双辞职后利用刚刚装修的结婚新房开饭店,一点经验也没有。请来的厨师叫小宁波,想不到他也不会烧菜,第一天烧鸡就烧成满堂红(肚膛也没有剖开),我就只好手把手教小宁波烧家常菜,20多年前的今天,这个小宁波在上海成家买房养孩子,是我们公司里的技术总监。我们这条路上所有饭店的老板都是半路出家的。”今天,来天华已经是一家拥有6家连锁店和1个中央厨房的大型餐饮企业,连续多年跻身中国百强餐饮企业行列。
当初,领到“个体营业执照001”号的丁宝根,拿出所有的积蓄也只有600元,在乍浦路开出第一家个体饭店。现在颇具规模的丁香饭店和王朝酒店,也是从这两条街走出来的。
到90年代初,在长约1公里的乍浦路上,大大小小的饭店酒楼发展到100多家。而不足500米的黄河路汇集的饭店也有30多家。店多成市,市成客多。灵活的经营机制、特色的菜肴、良好的服务和低廉的售价,吸引了旅游者和本市市民来就餐。到乍浦路和黄河路吃饭,成了上海的消费时尚。
美食风尚的引领作用
有必要回顾一下风尚的演变,对餐饮这个开放的业态来说,这是很有必要的。
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故事说起。陆德逸大约可以称得上是上海滩的正宗“老克勒”,常年一套西装,衬衫领子雪白,皮鞋擦得锃亮,出门一定要喷一点香水。80多岁的人了,腰板还挺得像许三多。“告诉你,‘文革’时造反派批斗我,回到家里我照样吃白斩鸡。”他对记者说。陆的父亲在旧上海开过一家钟表店,陆德逸就是上海人所说的“小开”。衣食无忧的生活,造就了他一口灵敏的嘴舌。上海滩的特色饭店和西餐馆,他如数家珍。“文革”时,这条“寄生虫”落魄江湖,穿一件由花呢西装改的学生装,形象非常滑稽,像都市里的孔乙己,每天去“金中”喝咖啡。所谓“金中”,就是地处金陵中路柳林路口的一家饮食店,全称“金陵中路饮食店”,常年供应生煎馒头、小馄饨、鸡鸭血汤等小吃,夏天供应糟田螺、冷面和咖喱牛肉汤等。即使在“文革”中,它还很顽固地供应咖啡。一角一分一杯的清咖,盛在平时喝白开水的玻璃杯里。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老克勒”和老阿姨来了,每人要一杯咖啡,用一把铝质的小勺子轻轻搅动着,没有小勺就用筷子代替。“纯粹是消磨时间嘛,有时候你不知道,喝咖啡的时候肚子里大唱空城计,很想叫一客生煎的,但摸摸口袋一只角子也没有了,只能咽咽口水,继续跟大家瞎吹牛皮。”陆德逸说。
店堂最里面的两张八仙桌是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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