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发展作为跨世纪发展战略得到了广泛认同，随着可持续发展思想的深化，理应由其思想发展为可持续性科学[1]，注重科学技术应用和环境经济方法[2]等。在此种趋势推动下，循环经济学，产业生态学等应运而生。在旅游学研究中，旅游循环经济及相关研究方兴未艾，旅游产业生态化研究与应用呼声日高，悄然在催生旅游产业生态学，以更好地使旅游可持续发展从观念走向实际行动。

    经过改革开放30年来的发展，旅游业已经成为中国国民经济体系中发展最快、最具活力的新兴产业和新的经济增长点。同时，旅游业是资源——环境依托型产业，旅游业的快速发展一方面对资源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带来了潜在的威胁，另一方面对环境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采取更切实的措施保护自身赖以存在的旅游资源与环境，这与循环经济的内涵不谋而合。且旅游业涉及人数多，关联带动效应明显，在旅游业中发展循环经济和旅游产业生态化有助于推进社会公众环境伦理道德、旅游者绿色消费理念的树立，有助于促进其他产业循环经济的发展，全面推进循环经济的深入发展。在各地发展循环经济的过程中，旅游业就成为重要一环。大力发展旅游循环经济。促进旅游产业生态化逐渐引起了学术界和业界的关注并促进其实施。

    一、旅游循环经济研究与发展

    由于旅游循环经济是一个新事物，是对于旅游可持续发展战略的有益探索，这一概念一经提出，立即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从2004年开始，来自大学、研究机构和旅游管理部门的专家学者采用了概念性、描述性、建构模式等方法对循环经济进行研究。

    （一）价值与理念：旅游循环经济的研究是从阐述旅游循环经济的价值、引入循环经济的理念开始的。国内学者意识到了旅游业发展循环经济的重要意义，认为循环经济是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载体和最佳模式[3]、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实现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证、旅游可持续发展最为现实的必由之路、旅游经济的唯一选择、旅游发展的新动力。发展旅游循环经济是提高旅游资源和旅游经济系统中的其他能源利用效率、最大限度地减少废物排放的需要，是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和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支撑，对于降低能源消耗、减少旅游污染、降低经营成本、维护和改善生态环境、提高旅游业管理水平、提升旅游业形象、适应旅游者绿色消费的需要、增强旅游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建设环境友好型社会具有重要意义。

    由于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大多数学者对旅游循环经济的认识都是直接沿用循环经济的3R原则，部分学者对于旅游业各部门中减量化、再循环、再利用原则的具体应用与体现进行了探讨[4－6]，还有人提出了结合旅游业的特点提出了再思考、再修复等新理念[7]。此外，还有学者从其他角度提出了旅游循环经济的理念，如邹统钎等强调以循环经济的系统观、经济观、价值观、消费观、生产观指导旅游资源开发[8]，明庆忠等提出了新系统观、新经济观、新环境伦理观、新生产发展观、新消费观等新理念[4]。

    在此基础上，部分学者尝试对旅游循环经济这一概念进行界定。由于出发点不同，加之对于循环经济的认识尚未统一，学者们对于旅游循环经济的界定多采用演绎的方法，把循环经济的特征、原则和理念应用到旅游业中来，从资源利用、环境保护、经济理念、产业形态、清洁生产、发展模式等多个方面去理解旅游循环经济，导致旅游循环经济的界定呈现出综合化的趋势。尽管对旅游循环经济的概念尚未达成一致，但是，大多数学者在运用生态学原理、坚持3R原则、加强旅游资源与环境保护、新型发展方式、实现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取得了共识。由于旅游循环经济是一个新事物，对于其内涵和外延的研究还不深入，对于其独特的行业特点也未加以考虑，没有揭示出旅游循环经济的本质属性，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旅游循环经济的研究。

    （二）战略与对策：在认识到旅游业中发展循环经济的意义和重要性之后，国内学者纷纷对如何发展旅游循环经济提出描述性的设想。战略与对策方面的研究一时成为热点。学者们的研究涉及整体、区域、企业等层面，结合各地、各类企业进行研究的更为普遍；提出的战略与对策涉及政府主导、政策法规、宣传教育、技术创新、公众参与、绿色消费等方面。

    在整体层面上，发展旅游循环经济应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加强政府宏观调控；建立经济激励制度；完善法律法规体系、制定相关政策、强化政策导向；加强宣传教育、鼓励公众参与、提高环境意识，积极倡导绿色消费；加大关键技术研究、建立绿色技术支撑体系；创建生态管理体系，加强环境管理与监督，规范旅游开发行为，抓好旅游环境污染治理工作；科学规划，生态设计，加强研究；大力开展生态旅游，建立包括生态交通、生态旅馆、生态饭店、生态商店、生态服装等的绿色支撑产业体系；完善评价体系，改革现行的经济核算体系；选择优先发展区域；等等[9]。在区域层面，有学者根据循环经济理念对区域旅游目标管理运行模式进行了重新构建[10]，更多的则是结合各地实际进行的案例研究，学者从生态旅游、产业体系、旅游生态城市、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等不同角度对上述地区旅游循环经济战略与对策进行了探讨。因为出发点不同，各位学者提出的战略与对策也各有侧重。其中，明庆忠等提出的“政府主导、市场调节、企业运作、社会参与，政策引导、法制保障、科技支撑、评估反馈，规划先导、梯度推进、示范带动、分类指导，生态友好、减量优先、重复使用、循环利用”的战略，虽是针对云南而言，但对其他地区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11]。企业层面的战略与对策研究主要出现在景区、饭店、餐饮企业三个最重要的、传统意义上的旅游产业部门，学者们结合各部门的性质与运行特点提出了发展循环经济的对策措施。

    （三）体系与模式：运行体系为旅游循环经济建构了体系骨架，而旅游循环经济发展模式系统是整个运行机制的核心。因此，运行体系与发展模式构建是旅游循环经济的重要内容，对于旅游循环经济的实际运行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当前，学者对旅游循环经济的发展模式的研究逐步受到重视，为了直观表达研究内容，很多学者采用了建构模式图形式。体现出由定性表述转向越来越多地使用构造图形这一方法。但是，这一领域的研究还不够系统、全面，研究成果间缺乏协调性和延续性，亟须全面推进、深入研究、协调发展。

    明庆忠等认为：旅游循环经济是一个复合的自然—社会—经济的综合系统，具有内在的联动运行机制，在发展旅游循环经济新理念下，应构建起旅游循环经济发展的由动力系统、多层面的共同运作系统、支持保障系统等构建的系统模式[12]。李庆雷等提出了以四大支撑体系（经济政策引导体系、法规制度规范体系、科技创新支撑体系和指标评价认证体系）、五大创新机制（统筹发展机制、公众参与机制、投融资机制、旅游资源环境保护机制和合作交流机制）、六大产业支撑（即绿色饭店、绿色餐饮业、绿色景区、绿色旅行社、绿色旅游商店和绿色旅游娱乐场所）为核心的运行体系[13]；杨荣荣在分析哈尔滨葡萄王国生态农业园发展模式、黑龙江华安工业公司旅游业发展模式的基础上，结合黑龙江实际构建了包括政策体系、法律法规体系、技术创新体系、评价指标体系在内的旅游循环经济体系框架。

    由于不同的地区所处的地理环境、旅游发展阶段、旅游吸引物的性质各不相同，发展旅游循环经济应该采取“分类指导，逐步推进”的战略，研究各类地区的旅游循环经济发展模式。王华认为，我国应采取政府主导型战略，构建资源友好型、环境友好型、以高新技术为依托的旅游循环经济发展模式[14]。学者普遍认为旅游循环经济的运行存在三个层面，但在三个层面的内涵上存在不同观点，邓学芬认为三个层面指微观层面（旅游开发者、饭店经营者、游客以循环经济理论规范自己）、中观层面（旅游业内部产业形成共生关系）、宏观层面（政府引导、多方参与），李舟认为三个层面即旅游企业层面实现小循环、旅游目的地层面实现中循环、全社会层面实现旅游大循环，李庆雷则认为三个层面指企业层面（即旅游企业内部的微观循环）、区域层面（即旅游产业与相关产业之间的中观循环）、社会层面（即旅游经济子系统与其它社会经济子系统之间的宏观循环）。在具体的运行模式上，黄贤金将其分为产业组合式（包括农业—生态整合型、工业—旅游联结型）、保护型—清洁型发展模式（包括资源保护型、再生资源型）、滨水城市型（滨江城市嵌套型、城市清洁旅游模式）；谢晖在以上基础上提出了优美小城镇模式，并结合云南实际论述了以旅游企业及景区为例的清洁生产模式、景区的资源循环开发模式、游客消费行为活动循环化；邹统钎提出了“梯度开发、循环利用、合理加减”的旅游循环经济模型，并对基于生态链的休闲农业发展模式进行了研究[15]；李云霞等构建了旅游循环经济企业发展模式、循环型旅游资源开发过程模式和旅游产业链延伸模式；魏卫构建了饭店与餐饮企业发展循环经济的模式，龚艳构建了景区循环经济发展模式。此外，这一领域的研究还包括陈向红对生态旅游区目标管理运行模式的研究、李庆雷等对旅游区管理体系构建的研究、邱膑扬等对生态旅游区目标管理运行模式构建的研究，于干千关于餐饮业循环经济的研究[16]、胡晓晶等关于资源型城市旅游循环经济发展模式的研究、阳国亮关于循环经济型生态旅游示范区开发模式的研究、娄月关于旅游项目循环经济模式的研究，等等。

    （四）区域与企业的应用：旅游循环经济这一名词出现以后，很快被应用到各地旅游、各类旅游企业发展研究当中。国内学者纷纷引入循环经济的基本理念，结合当地旅游发展情况，提出发展旅游循环经济的设想。如，刘青松等结合吴县市旅游业的现状、特色和优势等，提出以生态化为线索，推动其循环经济的发展。隋春花在对韶关旅游可持续发展面临主要问题的分析基础上，提出基于循环经济模式的发展对策。林刚等针对西部县域经济发展落后、生态环境急剧恶化的现象，提出将循环经济理论运用于西部生态旅游县域的建设之中，并通过分析“恭城模式”，指出建设循环型生态旅游县域是解决西部地区现有问题的最佳模式。王利朋、李茂青在对桂林旅游可持续发展面临问题的分析基础上，从企业、政府、社会三个层面提出循环经济理论下桂林旅游可持续发展应采取的对策。这类研究丰富了旅游循环经济的研究内容，体现了旅游循环经济在实践中的作用，但是还不够深入，操作性不够，也没有总结出普遍适用的方法。

    旅游企业资源使用多元化、资源消耗量大，如何发展旅游循环经济、实现节能降耗这一问题被提上意识日程，涉及旅游饭店、餐饮、景区等各类旅游企业的研究层出不穷。在饭店方面，学者重点关注的是成本控制与节约管理，也有学者注意到绿色饭店的评估体系、清洁生产等方面的问题[17]，反映出研究结合实际问题日益深入。餐饮方面，除了结合探讨餐饮业推进循环经济的一般策略之外，还出现了国外经验、绿色餐饮、物流管理方面的研究，部分学者还探讨了生态旅游餐饮产品和餐厨垃圾处理的问题。景区方面的研究既有总体策略的探讨，也有景区规划、建设、经营等环节的研究，还有清洁生产、旅游资源非优景区的开发等等[18]。

    （五）支撑体系等的研究：旅游循环经济是一个涉及多方面的复杂系统，除上述领域外，还有不少学者对涉及旅游循环经济的其他相关问题进行了研究，主要包括法律制度、科技支撑、景区规划、项目管理等。这些研究对于认识旅游循环经济、推进旅游循环经济实践具有积极的意义。

    有学者从循环经济的角度对现行旅游业中的法律制度的缺失提出质疑，在发展循环经济的大趋势下对旅游资源保护立法提出了新的要求。杨敏等提出应构建和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旅游循环经济制度体系，包括政策机制体系、法律法规体系、科技研发体系、社会宣传体系等，使旅游循环经济法制化、社会化[19]。部分学者认识到旅游循环经济的发展必须依靠科技创新，对科技支撑体系进行了探讨。明庆忠提出应建立因地制宜的科技支撑体系，实施垃圾回收和利用、建设绿色旅游设施、使用绿色能源、节约资源、开发绿色旅游产品、构建绿色旅游交通。朱菲、李庆雷、明庆忠指出应采取措施推进太阳能、风能、水能、生物质能、地热能和海洋能利用技术在旅游区（点）、旅行社、住宿、餐饮、交通、购物、娱乐等旅游企业运用。此外，还有学者运用循环经济理论对旅游资源可持续利用、旅游项目开发管理、生态旅游城市建设、旅游产业整合及竞争力提升、旅游产业集群、体育旅游、旅游消费者行为、评价指标等进行了研究。

    近年来旅游循环经济研究发展迅速，成果数量不断增加，明庆忠等出版了《旅游循环经济发展研究》《旅游循环经济学》《发展旅游循环经济的科技支撑研究》等专著，达到一定的水平。同时也应看到，当前旅游循环经济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还存在很多不足，最主要的问题包括：1.基础理论研究进展缓慢；2.研究方法不够成熟；3.研究运用的理论较为单一；4.研究内容缺乏深度和广度。

    二、旅游循环经济与旅游产业生态化

    旅游产业化得助于旅游循环产业生态系统的良性运转。旅游循环产业生态系统实质是基于产业生态学、循环经济学、景观生态学等学科的旅游产业生态化思想。产业生态学最早倡导者之一，时任通用汽车公司研究部副总裁的Robert Frosch在1989年认为；传统的产业活动模式应该转化为一种更综合的模式，即产业生态系统。在这种系统中，能源和物质的消耗是优化的，产生的废物是最少的。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即是要促进旅游产业系统与生态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协调、优化，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旅游产业经济生态系统组成和结构可以遵循内生性、外生性、共生性三大原则[20]，构建成旅游产业生态系统的内生、外生、共生三个系统，共同构建成旅游产业经济生态有机整体。

    就旅游发展来看，旅游产业经济生态内生系统是包括发展循环型旅游区（点）、酒店、交通、餐饮等在内的旅游产品生产者。尽管现代旅游资源的内涵和外延得到了拓展，旅游产品的种类和旅游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旅游产业经济生态内生系统的基本社会职能仍然是合理利用有比较优势的特色旅游资源，提供优质的、满意度高的旅游产品，以最好的满足人类社会发展中人们“体验”、“经历”的需要。从外表上看，旅游产业生态系统的外生系统似乎很简单，所谓的消费者仅仅为旅游者。但由于现代旅游者分众特征明显，使得情况变得复杂起来，即使是所谓的生态旅游也可能带来土壤、水质、空气等污染，也可能对动植物生长、旅游区（点）和旅游社区人文环境等带来影响，从而对旅游产业生态系统的发育施加影响。所谓的旅游产业生态系统的共生系统是维系稳定旅游产业系统的内生和外生两个子系统生存和发展的资源环境为目的的自然——人文社会的生态复合系统。该系统有两大基本任务：一是确保内生和外生两个系统的正常运行和功能、效益的发挥；二是减少乃至消除内生、外生系统及关联产业等所带来的对自然——人文生态环境本底的破坏效应。

    从旅游循环经济走向产业生态化具有重要理论与实际价值：

    （一）是推进旅游产业集群、旅游循环经济研究的关键问题
    旅游产业集群与旅游循环经济是近年来出现的新生事物和研究热点。随着对产业集群研究的不断深入，人们发现大多数集群内几乎都是传统工业的资源、产品、废物的单向线性发展模式，企业之间分散发展，关联性不强，忽视了集群内部各企业之间的有机联系和共生关系，忽视了社会经济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间的物质、能源和信息的传递、迁移、循环等规律，致使资源枯竭和生态恶化，因此提出了产业集群生态化问题[21]。这一思想也反映到旅游产业集群中，有学者提出了“旅游产业生态集群”的概念[22]。但是，这一领域研究的推进亟需新的理论基础和方法指导。前文已经论及旅游产业集群与自然生态系统的相关性，旅游产业生态学因此成为推进旅游产业集群研究的唯一选择，提供了一种新的理解产业系统对于环境影响的概念框架。在旅游循环经济研究方面，近年来的研究成果集中于旅游循环经济的价值与理念、战略与对策、体系与模式、区域与企业应用等方面。总体而言，研究还不够深入。

    表象化特征较为明显，关于旅游循环经济运行的内在机理等方面的成果很少[23]。这固然与旅游循环经济学作为一个新生事物的研究积累有关，但是，这种现象的形成更多地是受理论基础不明确、缺乏自身的研究方法等因素的影响。而产业生态学是循环经济的学科基础，它为循环经济提供了实践上可以利用的工具[24]，旅游产业生态学也因此成为推进旅游循环经济研究的重要武器。

    （二）是推进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研究与实践的重要“抓手”
    1987年，挪威首相布伦特兰夫人在世界环发委员会（WCED）上作了题为《我们共同的未来》的报告，明确指出了可持续发展的定义。进入90年代，随着人类社会对“可持续发展”这一主题的日益关注，各界开始重新审视旅游业的发展历程及其产生的环境影响，提出了可持续旅游思想和旅游可持续发展战略。旅游可持续发展战略提出后，各级政府、企业界、理论界开始积极寻求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实施路径，为之付出了很多努力，也取得了一些进步。但是，时至今天，旅游可持续发展更多地还是作为一种思想、一种战略、一种框架存在，可持续发展有必要从思想走向可持续性科学[1]。反思以前的研究历程，我们不难发现：原来的研究单纯从“环境保护”或“资源保护”的角度去寻求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实施路径，而忽视了旅游产业自身的“产业”属性，没有系统地从旅游产业的运行过程进行分析、提出对各类旅游企业来说具有可操作性的措施。因此，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必须从旅游产业本身入手，从旅游产业生态过程出发，来探讨旅游产业生态系统的设计、培育、建设与管理。旅游产业生态化融入了许多新的理念和研究方法，对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思路和指导方法，它无论是在微观上还是在宏观上都提出了一些切实有效的方法，通过将产业生态学的思想和方法运用到具体的经济活动实践中，将会对实现可持续发展起到根本性的推动作用。因此，旅游产业生态学是推进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研究的新视角，是推进可持续旅游实践的重要“抓手”。

    三、旅游循环经济与生态化的调控促进策略

    为了减少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中的资源消耗和向环境的排放及对自然——人文社会经济系统的影响，需要对旅游循环经济与生态化采取不同的策略，进行优化调控，以促进旅游循环经济与生态化的良性发育与运行。

    （一）产品导向策略
    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之内生系统是通过向旅游者提供旅游产品来满足其社会需求的。向社会提供什么样的旅游产品关系到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的生态安全和健康发展以及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甚至是关键性的基础工作，这就使产品导向的策略显得格外重要。产品导向策略应运用循环经济理念去考虑旅游产品及对环境的影响，以改善和提升旅游产品的环境友好性质。主要工作包括生态旅游产品的设计推广、能源综合节约利用和新能源应用、物资循环使用和回收再利用、推进产品信息交流系统（如环境标志、产品环境声明）等的开发与应用、促进绿色公共采购的各种措施、加强化合物的管理等。

    （二）环境管理策略
    基于生态学和循环经济的环境管理体系是实现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良性运行的重要途径和方法。目前尽管有众多的环境质量标准，但国际上最为通行和广为认可的是国际标准化组织提出的ISO14000环境管理体系框架。

    为了支持环境保护工作，改善生态环境质量，减少人类活动对环境、资源造成的污染和破坏，促进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实现全球可持续发展，国际标准化组织（ISO）根据1992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大会决议成立了“环境管理标准技术委员会”，编制了ISO14000系列标准及其指南，核心是环境管理体系以及认证所必需的审计程序，还规定了对实施环境管理体系非常重要的三套方法：生命周期评价、环境表现评价以及环境标志。其中环境管理体系（EMS）标准、环境审核（EA）标准、环境标志（EL）标准、生命周期评价（LCA）标准、产品标准中的环境因素（EAPS）标准是针对产品的标准。

    在旅游业中已有部分旅游区（点）、旅游企业等进行了ISO14000的认证，对促进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起到了较好的促进作用，鉴于ISO14000系列标准能提供控制其环境因素和改进其环境表现的工具性作用、降低物耗和能耗、减少废弃物产生和处理成本、促进再生资源利用等，并进而提高其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有必要在旅游业中加以推广。

    （三）延伸生产者责任和导向策略
    延伸责任是延伸生产者责任，是希望通过读产品整个生命周期的环境影响研究，使产品生产者通过产品设计环境属性、可回收性及使用阶段的功能性，即让生产者更加关注其产品的环境友好性能，使社会各成员都相应承担保护环境的相应责任，使人类社会与环境得以和谐发展。可以通过经济政策（如征收资源使用税、推进绿色会计和绿色税务制度、鼓励设计和生产环境友好型产品等）、调整政策（如能源效率达标、废弃物处理达标、产品认证等带有一定强制性的办法）、信息工具（通过发布相关信息、利用市场和消费者力量、通过读产品的环境标志、环境信息标志等）等来实施，从而促使生产者承担起义务责任（必须对其产品引起的环境危害承担责任）、经济责任（承担其相应的物耗、能耗和环境治理的相应费用）、信息责任等。通过延伸生产者责任促进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得到调控和优化。

    （四）环境伦理导向策略
    构建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就是要建立人与自然和谐、环境友好型的旅游业[26]。H. Leopold主张用整体有机论的观点来对待大自然，认识大自然的整体性和内在关联性。他所提出的大地伦理的价值标准要求人们真正从超越自身的利益来审视自然、善待自然。应认识到人类应与自然保持和谐相处、协调共生的关系，人以外其他生物、物种、生态系统以及自然界所有的存在物，除对人类的工具价值外，还具有其内生价值，生态系统和自然界还有其系统价值，有继续存在下去的权利。人类属于自然，作为自然界进化的最高产物，人类是“自然权利”的代言人，对其他生命和生命支持系统负有伦理责任。环境伦理的核心是建立真正平等，公正的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倡导和谐发展与共存共荣[27]。建设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应培养尊重自然、爱护生态、保育环境的伦理情操，在内生系统中将环境伦理自觉运用于节约资源、生态恢复、环境整治、清洁生产、减少污染、护育自然、提供绿色产品等，在外生系统中的旅游者能进行绿色消费，做到消费文明化、物质消费减量化和无害化，努力做到消费行为不破坏旅游循环经济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使人与自然间建立起亲密的伙伴关系[28]。

    除上述调控优化策略以外，还有利益相关者协调策略、社区参与策略、应用科学技术策略等。

    提出建设旅游产业循环经济与生态化是基于目前旅游产业发展的生态化趋势和旅游可持续发展的要求，紧紧围绕着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行业响应要求[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