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奢侈品中只有手表和汽车是不能复制的”。我很想反驳,但又不得不承认,在奢侈品泛滥的今天,复制的问题不仅存在于原创品和山寨品之间,甚至品牌内部。
奢侈品的本意是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以金钱和品位的名义。可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却因为奢侈品而产生了某种联系。一款古董Gucci包可以价值百万,而一款入门的Gucci帆布包售价不过千元,前者是Collector's piece,后者是breakthrough choice,他们都是Gucci的客人,两者对于Gucci的销售额来说缺一不可,甚至后者因为人数众多而有赶超之势。几乎所有的品牌都要花更多的心思在如何复制自己的经典包款。忘记蜥蜴皮、珍珠鱼皮这样的珍稀皮革吧,高速流转的流水线和廉价的帆布可是绝配,只要最后加上金灿灿的logo就一定会有人趋之若鹜。
对于奢侈品手表来说,几乎每一块都蕴含着手工艺人的精心与巧艺,比如BLANCPAIN的手表,每一道工序从指针到表盘都由一个制表师来完成。让奢侈品具有独一无二性的正是手工艺人(savoir-faire)。然而,据欧洲奢侈品工会(法国的Comité Colbert、英国的Walpole、意大利的Fondazione Altagamma和西班牙的Foro del Lujo Espanol)统计,奢侈品行业的手工艺人正在大量减少,这正是奢侈品行业中的潜危机。一方面,年轻一代只想成为幕前风光无限的设计师,对于半体力活性质的幕后手工艺人毫无兴趣。另一方面,为了降低成本,许多品牌把生产基地搬到了东欧及亚洲的流水线上。没有了手工艺人,奢侈品退化之日近在咫尺。即便是西装翘楚Brioni,在坚持了那么多年只出产手工定制西装之后,还是顺应潮流推出了流水线休闲T恤。
越来越多的奢侈品希望能够通过成功的市场营销手段,比如请用名人做代言等来提高品牌和产品的价值。附加值固然是奢侈品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但放低产品制作工艺的要求显然本末倒置。当然也有品牌从未放弃过对手工艺的孜孜追求,在它们看来手工艺人比明星更耀眼。在Hermès的店铺中你就能看到“坐堂”的手工艺人,他们在皮革与针线之间穿梭的手指比任何明星的代言都更有说服力,当然这一场“好戏”只演给懂得欣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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