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它的影响也只在主要有关的人们所穿着的那种外衣内发生。因此,就象关于基督教反改革运动对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绘画的影响的描述总归是艺术史一样,关于经济过程的描述也总归是经济史,即使在那里,真正的原因大部分是非经济的。 经济部门又是可以用种类无穷的观点和处理方法去研究的,比如人们可以根据这些观点和处理方法的范围的广度去胪列——或者我们也可以说,根据它们所包含的理论的普遍程度去胪列。从对13世纪尼德阿尔泰寺院经济生活的性质的说明,到桑巴特对西欧经济生活的发展的说明,贯串着一条继续不断的,逻辑上一致的长线。象桑巴特的这种说明就是理论,并且的确是我们此刻所说的那种经济发展理论。但它不是本书第一章 的内容所意味着的那种经济理论,后者是自从李嘉图的时代以来人们所理解的那种“经济理论”。诚然,后述意义的经济理论在象桑巴特的那种理论中也起作用,但它完全是一种次要的作用:就是说,凡是历史事实的联系非常复杂以致必须引用超出一般人的分析能力的解释方法的地方,思想路线就采取那种分析工具所提供的形式。可是,凡是在问题只是使发展或发展的历史结果成为可以理解的,只是找出能说明一种形势或决定一个问题的要素时,传统意义的经济理论就几乎不能作出什么贡献了。 我们在这里不讨论这种意义上的发展理论。我们既不指出历史进化的因素——不论是个别的事件,比如十六世纪美国的黄金生产在欧洲的出现,还是“更一般的”情况,比如在经济人的心理状态中,在文明世界的领域中,在社会组织中,在政治群星中,在生产技术中等等方面发生的变化;也不描述它们在个别的例案中或在各组的例案中的影响。恰好相反,在第一章 已将性质对读者作过充分说明的经济理论,只不过是为了它自身的目的而要加以改进,即通过在它上面进行创建。如果这样做也是想要使这种理论能比过去更好地完成它对别种发展理论的服务,那么事实依然是,两种方法是处于不同的水平之上的。 我们的问题可如下述。第一章 的理论从“循环流转”的观点描述经济生活,这种生活年复一年地基本上同样地在渠道中流动着——就象血液在生物有机体中循环一样。现在,这种循环流转及其渠道确实及时改变了,在这里我们放弃了与血液循环相似的类比。因为,虽然后者也在有机体的成长和衰亡过程中发生变化,然而它只是继续不断地这样做的,也就是说,通过人们所能选择的、比任何可以分配的数量都要小的步子,但不管怎么小,它总是处在同一结构之内。经济生活也经历这样的变化,但它还经历其它的变化,这些变化则不是继续不断地出现的,而且它们还会改变这种结构,即传统的过程本身。它们不能通过对循环流转的任何分析去理解,虽然它们是纯粹经济的,虽然对它们的解释显然是属于纯粹理论的任务。现在这类变化,以及随之而发生的现象,就是我们研究的对象。但是我们并不去问:是哪一些这样的变化实际上使得现代经济制度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也不去问:这种变化的条件是什么?我们只问,的确象理论经常要问的那样:这种变化是怎样发生的,它们又将会引起什么经济现象? 同一件事情,可以作稍为不同的说明。第一章 的理论是从经济体系走向一个均衡位置的趋势这种观点去描述经济生活,这种趋势给我们提供了决定货物价格和数量的手段,可以描述为对任何时候存在的数据的适应。与循环流转的情况相比,它本身并不意味着年复一年地发生“同样的”事情;因为它只是意味着,我们把经济体系中的几种过程看作是走向一个均衡位置的趋势的部分现象,但不一定是走向同一种的均衡位置。经济体系中理想的均衡状态的位置——从来未达到过的,继续不断地“被追求的”(当然不是自觉地)——是变化着的,因为数据在改变。而在数据的这种改变面前,理论也不是没有武装的。理论正是构造得能够应付这种变化的后果的;它有用于这一目的的特殊工具(例如称为“准地租”一类的工具)。如果变化发生在非社会的数据(自然条件)中,或发生在非经济的社会数据(这里有战争的影响,商业的、社会的或经济的政策的改变)中,或发生在消费者的嗜好中,那么在这个限度内对于理论工具似乎无须作根本的检修。这些工具,只有在经济生活本身时起时落地改变它自己的数据时,才不起作用——在这里,这一论点同前一论点连接在一起了。铁路的建设可以作为一个例子。连续的变化——它们可能通过由无数的小步骤所形成的连续不断的适应,到头来使一家大百货公司从一家小零售商店成长起来——属于“静态的”分析。但是,“静态的”分析不仅不能预测传统的行事方式中的非连续性变化的后果;它还既不能说明这种生产性革命的出现,又不能说明伴随它们的现象。它只能在变化发生以后去研究新的均衡位置。而恰恰就是这种“革命性”变化的发生,才是我们要涉及的问题,也就是在一种非常狭窄和正式的意义上的经济发展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来陈述问题并离开传统理论,与其说是由于经济变化(特别是,如果不完全是,在资本主义时代)是实际上这样发生的,而不是由于连续不断的适应,倒不如说是由于这种变化的富有成效。 因此,我们所指的“发展”只是经济生活中并非从外部强加于它的,而是从内部自行发生的变化。如果情况是,在经济领域本身中没有这样的变化发生,而我们所称的经济发展现象在实际上只不过是建立在这一事实之上,即数据在变化而经济则继续不断地使自己适应于这种数据,那么我们应当说,并没有经济发展。我们这样说的意思应当是:经济发展不是可以从经济方面来加以解释的现象;而经济——在其本身中 <<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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