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安迪-格罗夫Andy Grove 微处理器之王 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
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安迪-格罗夫 微处理器之王
如果被人问起2000年全世界谁最有名气,也许你会回答是香消玉陨的戴安娜王妃、令全球领导人谈之色变的克隆绵羊多莉之父伊安-威尔马特,或是靠打两个喷嚏就使全世界股市风起云涌的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不过,美国《时代周刊》的权威回答是安迪-格罗夫。新世纪伊始,格罗夫急流勇退,卸下了英特尔Intel公司的CEO职务,他的名声和威望反而被推上了巅峰。
新世纪是网络和信息化的社会,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了电脑大众化以前的生存状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英特尔的微处理器,就算一万个比尔-盖茨也一样无力回天。同样地,没有安迪-格罗夫,也就没有今天的英特尔。从1987年接过英特尔的CEO接力棒之后,他不断以打破传统、挑战现有逻辑的战略思维,使微处理器这颗数字革命的心脏强劲跳动,激荡着世界的命脉。
千禧之年,他的急流勇退,也许正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或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可是还有谁再能拥有他那样改变世界的能力呢?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淘金记 很多人都早已忘记,在美国风生水起的安迪-格罗夫,却是个纯粹的匈牙利人。
1936年9月2日,格罗夫出生于布达佩斯一个犹太人家庭。父亲乔治是个牛奶销售商人,爱交际、好相处、很有头脑,很早就辍学并自学商业和会计知识,对牛奶经营和服务更是得心应手。母亲玛丽娅则在图书馆工作。
格罗夫住在一个老旧的两居室公寓里,从小就被冠名为“资本家的儿子”,还因为犹太人的身世而备受欺辱。
4岁那年,布达佩斯流行猩红热,小格罗夫也被传染了,险些一命呜呼。至今,他还记得自己在医院醒来时的感受:“我一定是死了,躺在坟墓里看天空。”虽然最终保住了一条小命,但高烧留下了后遗症:格罗夫耳膜由于中耳感染而破得像个漏斗,迫使他不得不使用助听器。
接下来的经历是他多年来几乎从不言及的隐私。二战开始了,东欧的犹太人都像清晨的雾一样消失了。格罗夫的父亲于1941年失踪,多年后终于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但已身患残疾。
1944年3月,德国人占领了布达佩斯,开始搜捕所有的犹太人。8岁的格罗夫与母亲一起隐去真名,靠偷来的证件生活,幸运地是,一个基督教家庭收留了他们。
格罗夫自幼天资敏锐,兴趣广泛,歌剧、文学甚至化学,他都有所涉猎。可是时值二战,就在他正痴迷于与同学一起排练一场爱情凶杀戏的时候,前苏联军队进驻东欧,20岁的他毅然乘军舰逃往美国。
刚刚在伯克力的一个小小的单身公寓里安身的格罗夫,却马上被充满未知的新鲜气息的美国吸引住了。他相信这是一个淘金的时代,自己的命运会在这个神奇的大陆上发生惊人的变化。
在财富和机遇来临之前,丘比特之箭率先射中了格罗夫。1957年夏天,同样来美国避难的美貌女子伊娃与格罗夫一见钟情,转年便结了婚,从此相守相伴,再未分离。
另一方面,格罗夫靠居住美国的姨夫相助,幸运地进入了师资强大、有“移民们的牛津大学”之称的纽约城市大学。不过由于语言不过关,以致每次下课他都要用大量时间查字典,以便弄清课程的内容。此外,因为孤身在外,经济上则靠课余在移民疗养院打工来维持。
即使处在如此困境,天性聪慧的他仍然在第一学期拿到了全A的好成绩,他的导师不禁惊呼:“看来饥饿对人的成长的确有好处!”
就这样,一面打工养家,一面刻苦攻读,踏上美国土地的第7个年头,格罗夫拿到了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化工博士学位,毕业后顺利进入快捷半导体公司(Fairchild Semiconductor)的研发部门。工作5年后,又重回柏克莱任教。
话分两头,当时在快捷公司与格罗夫共事的同僚里,恰恰有葛登-摩尔(Gordon Moore),导致了半导体业革命的“摩尔定律”便是此人的天才预言。有这样的才干,当然不甘心久居人下。1968年,摩尔和另一位伙伴罗伯特-诺伊斯(Robert Noyce)脱离了快捷,打算自己单干。他们排除了很多专业人才,却去请从来没有制造业经验的格罗夫出山。
不出意料,三个人果然合作无间。声望高、公关好的诺伊斯提出远景规划,头脑一流的摩尔来想点子,雷厉风行的格罗夫负责执行。
从此格罗夫的事业开始明朗化,一条通往成功的淘金之路就此向这个勇敢的逃亡者展开。
一句话拯救英特尔 虽然加入英特尔三年后,格罗夫就已经全面接手公司的大部分事务,但正式走向前台,还是在1976年。从此他就以偏执狂般的工作热情、杰出的管理才能和战略眼光,从8086、80286、386、486、奔腾等系列芯片的开发与市场推广方面入手,开辟了世界计算机产业的新时代。
1982年,经济形势恶化,公司发展缓慢,他果断地推出了“125%的解决方案”,要求雇员必须发挥更高的效率,以战胜咄咄逼人的日本人。这也是“迟到登记表”的由来。公司员工每天要工作10小时,所有在上午8:10以后到班的人都得在专门的记事本上签下大名。一天上午,《纽约时报》的记者居然看到格罗夫也签了名。
在销售会议上,他用拖长的声调说:“英特尔是美国电子业迎战日本电子业的最后希望所在。”这一刻,几百名青年男女热血沸腾,甘愿牺牲一切去完成神圣的使命——把生产出来的芯片卖掉!
当然经营公司是件难事,让人感觉好像总在最后时刻才绝望地跳进救生船。一天晚上格罗夫梦见自己被一群野狗追赶。他说:“这是一个压力锅。”
著名的风险投资家约翰-凡纳尔在20世纪70年代为英特尔工作了6年。他说:“格罗夫不能忍受迟到或没有目的的会议。他是一头拼命的驴。这是行业的特性,没有答错的机会。”
1984年的《幸福》杂志,将他评为美国最严厉的老板之一。有时连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分了。
“125%的解决方案”使英特尔成为血汗工厂,一些不满于此的工程师在头上系上布条来发泄。可是格罗夫的努力仍无法抵挡日本厂商的进攻。
1984年,公司存储器业务衰退,产品像山一样积压在仓库里,资金周转失灵,公司危机严重。好在格罗夫创立的目标式管理支撑住了企业运营的轴心,大救星微处理器业务也逐渐成熟。
1985年的一天,格罗夫与多年的老战友摩尔讨论公司困境。他问:“如果我们下台了,另选一位新总裁,你认为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摩尔犹豫了一下,答道:“他会放弃存储器业务。”
格罗夫说:“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1986年,公司按照格罗夫提出的新的口号“英特尔,微处理器公司”,毅然把英特尔的主营业务转到微处理器上去。从此日本咄咄逼人的扩张没有了用武之地,英特尔顺利地穿越了存储器劫难的死亡之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