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商业银行；环境；不确定性；组织结构

    不确定性(uncertainty)意味着决策者不能得到关于环境各要素的足够信息，因而难以预见外界的变化。不确定性增加了银行反应行为失败的风险，并使决策方案成本和成功概率的估算变得困难。 业银行必须设法应对和管理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以使自己取得满意的效果②。不确定性可以从简单一复杂和稳定一不稳定两种维度进行分析。

    一、商业银行环境不确定性：简单一复杂视角的分析

    简单一复杂维度(simple—complex dimension)指的是环境的复杂性，即与商业银行运营有关的外部环境要素的数量与不相似程度，通常也称作环境的异质性。复杂的环境，意味着有许多不同的外部要素与商业银行发生相互作用并影响到商业银行。而简单的环境，只有很少且相似的外部要素影响商业银行。简单一复杂维度实际上是将商业银行的经营环境作横切面的、静态角度的分析。

    我国商业银行的外部环境从简单一复杂维度进行分析，基本属于高度的复杂环境，这主要表现在：

    (1)多层次的客户群体。随着社会分配结构的变化，社会群体的收入结构日益多元化，不同收入群体对金融资产的需求也日益多样化，商业银行必须设计出能够满足不同社会群体不同收入层次金融产品，金融产品“量身化”、“个性化”已是各类商业银行必须面对的挑战。从贷款客户的需求看，不同的经济主体也日益呈现多样化的趋势，除了过去我们已经熟悉的短期、中期、长期贷款以外，贷款便利、循环贷款、贷款承诺也是商业银行适应贷款需求多元化的一种努力。

    (2)更多的竞争主体。与商业银行提供的产品越来越相似的非银行金融机构，如证券公司、信托公司、基金公司、财务公司等等，这些竞争主体的市场进入使得金融市场的竞争更趋激烈，更有甚者，随着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日益提高和深化，一些非金融机构也开始涉足金融业务。所有这一切都使得商业银行的竞争环境更加复杂化。

    (3)更加开放的国际竞争环境。随着中国加入WTO过渡期的结束，我国的金融市场将进一步与国际金融市场接轨，我国金融市场的竞争主体将进一步多元化多样化。国际金融市场更多的金融产品，更新的服务理念、经营理念和管理模式必将对我国商业银行的经营管理提出更严峻的挑战。

    (4)众多的政府部门。影响商业银行运行的政府部门有：中央与地方政府、中央银行、各类金融监管部门、审计税务部门等，为满足这些部门对商业银行提出不同要求，商业银行必须在合规合法与金融创新之间做出合适的选择。

    (5)影响日益明显的技术供应商。商业银行的技术装备水平已成为影响商业银行竞争能力高低的主要因素，商业银行为了跟上技术进步的步伐，在技术装备上的投资越来越多，有的商业银行为了降低技术成本，不得不与技术供应商结成某种形式的战略联盟，或将某些技术水平要求较高的业务外包，技术供应商对商业银行的影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明显。

    (6)社会文化的影响。我国的商业银行除国有商业银行以外，原来都是在某一区域进行经营的区域商业银行，这些银行在走向全国的过程中都面临着适应新区域的地域文化、社会风俗、生活习惯的问题。在金融国际化的浪潮下，任何走出国门的商业银行都将面临着过去完全陌生的经营环境，因此，适应不同的社会文化、民族习惯已成为国际化商业银行必须面对的问题。

    (7)人力资源的影响。商业银行的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员工素质高低对商业银行经营情况的影响日益明显。吸引并保持一支勤勉敬业、团结向上、愿意为本商业银行竭诚工作的员队伍对商业银行竞争力的影响是十分关键的，在金融创新日新月异的大背景下，商业银行的人才的竞争会愈演愈烈。

    (8)经济形势的影响。我国是一个二元经济结构非常明显的国家，东、中、西部经济发展水平差异明显，城市与农村经济结构落差显著。特别是中国加入WTO以后，经济形势对商业银行的影响变得更为复杂。

    (9)市场因素的影响。市场因素我们可以分成两个方面进行分析，一是市场结构因素，二是市场价格因素。就市场结构因素而言，我国金融市场的分割性一方面使得商业银行无法利用金融市场的联动机制，使得资产负债管理更为复杂；另一方面，从一定意义上讲，分割的金融市场也使得商业银行的经营管理变得相对简单。就市场价格因素而言，我国银行借贷市场的利率还没有完全市场化，人民币汇率也没有完全市场化，面对一个市场价格变动并不频繁的金融市场，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管理相对面言要简单得多。

    总之，从简单-复杂维度来分析，我国商业银行的经营环境除市场价格这一因素以外，均与高度的复杂环境特征相符合。

    二、商业银行环境不确定性：稳定一不稳定视角的分析

    稳定-不稳定维度(stable—unstable dimen—sion)指的是环境要素是否动态的、多变的。如果在几个月或几年时问内环境领域一直保持不变，这就是稳定的环境。不稳定的情况是指环境要素经常、突然变化。

    商业银行所在行业是一个联动性很强的行业，任何宏观和微观因素的变化都可能对商业银行的经营活动产生影响和冲击。我国商业银行的外部环境从稳定-不稳定维度进行分析，在总体上看属于中高度不稳定环境。

    (一)稳定和基本稳定的环境因素

    我国商业银行的外部环境从稳定一不稳定维度进行分析，在总体上看属于稳定和基本稳定的环境因素包括：

    (1)缓慢变化的客户群体。虽然我国经济发展从总体上看处于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但就客户群体的整体结构而言，变化和调整的速度并不十分明显。就一段时间而言(如一到二年)，存款客户与贷款客户的需求变化并不显著。

    (2)缓慢变化的竞争主体。与商业银行提供的产品越来越相似的非银行金融机构，如证券公司、信托公司、基金公司、财务公司等等，这些竞争主体的市场进入虽然使得金融市场的竞争更趋激烈，但这些竞争主体进入市场的过程却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完成的。从新设立的商业银行增长的速度看，在我国建立一家新的商业银行是很不容易的，近几年除了股份制商业银行进行机构扩张以外，国家很少批设新的金融机构。因此从总体上看，我国商业银行竞争主体的增长速度并不快。

    (3)社会文化的变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地域文化、社会风俗、生活习惯的变革，在整个社会的变革中处于最深层的地位，它的变化最缓慢最稳定。商业银行一旦适应了当地的社会文化，就无需担心它在短时间内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4)相对稳定的金融市场价格。在一个成熟的金融市场上，金融商品的价格是随供求变动面变动的。在诸多金融商品的价格中，利率和汇率是至为重要的两种价格，由于利率和汇率变动而带来的金融市场风险是商业银行最难驾驭的风险之一。在我国，利率和汇率的市场化改革虽然在逐步推进，但利率和汇率的行政管制色彩依然浓重，商业银行从整体上看面对的是相对稳定的市场价格，一个市场价格变动并不频繁的金融市场，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管理相对面言要简单得多。

    (二)不稳定或基本不稳定的环境因素

    我国商业银行的外部环境从稳定一不稳定维度进行分析，其不稳定或基本不稳定的因素包括：

    (1)经济形势的变化对我国商业银行的影响明显加强。随着我国市场经济机制的逐步确立，经济周期变化变得更加频繁。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周期的任何变动对商业银行的影响都是根本性、全局性的，与此同时，准确地预测经济周期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因此，经济形势变化给商业银行运行带来的不稳定因素也会明显加强。

    (2)国际经济形势和金融形势对我国金融市场的影响进一步加深。随着中国加人WTO过渡期的结束，我国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步伐必将大大加快，国内金融市场与国际金融市场的连接将更加紧密。国际经济形势和金融形势的任何变化也将通过各种形式和途径向国内传播，影响我国经济形势和金融形势的外在因素变得更加复杂。与此相适应，商业银行对经济形势和金融形势的研判也不得不更多的带有国际视角，商业银行面临的经济和金融环境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3)货币政策的变动会变得更加频繁。随着收人格局和分配体制的变化，财政和金融在调控国民经济方面的能力发生了明显的消长，金融作为国民经济神经中枢的地位进一步确立，货币政策作为国家调控宏观经济运行的主要手段会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货币政策的操控也会变得更加频繁，而中央银行货币政策调控的主要对象就是商业银行体系，中央银行货币政策的任何调整都将直接或间接影响到商业银行的运行，因此，货币政策变动给商业银行带来的不稳定性，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会变得更加突出。

    (4)金融监管政策变动产生的影响明显加深。一方面，由于产权问题、治理结构问题、合规性经营的意识问题和对市场规则的熟悉程度的问题，我国各类商业银行金融风险控制机制需要极大地改善，对我国各类商业银行的金融监管亟待加强。另一方面，我国各类各级金融监管部门在人员素质、监管手段、监管经验、监管方法和监管理念方面都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金融监管机制、体制和运行模式还处于刚刚起步的摸索阶段，金融监管政策的制定和执行其透明度和可持续性还十分不足，金融监管政策调整的可预见性还非常薄弱，金融监管政策变动给商业银行带来的不稳定性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还会明显的存在。

    (5)技术进步产生的影响会更加明显。商业银行的技术装备水平已成为影响商业银行竞争能力高低的主要因素，商业银行为了提高自己的竞争能力，在技术装备上的投资不得不越来越多。与此同时，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进步却呈现了非线性的跳跃式的态势，半年甚至几个月就会有一次明显的技术进步。在这场技术进步与竞争能力的搏弈中，商业银行面临的尴尬局面是可想而知的，“IT黑洞”现象正是这种尴尬局面的生动写照，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技术进步给商业银行带来的不稳定性会更加明显。

    (6)人才流动带来的负面影响。商业银行的竞争最终表现为人才的竞争，员工素质高低对商业银行经营效率的影响非常明显。吸引并保持一支有敬业意识、团队意识、创新意识的高素质复合型人才队伍，对商业银行竞争力的影响十分关键，中国加WTO以后，外资银行的进人使我国商业银行的人才流动变得更加频繁，竞争变得更加激烈。人才流动给商业银行带来的不稳定性也会变得更加明显。

    (7)信用风险产生的不稳定性还会存在。近几年，我国的法律环境虽然逐步完善，诚信意识问题也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但从整体上看，我国商业银行面对的客户群体特别是贷款客户的群体，由于立法和执法力度不够，社会群体诚信理念的缺失，我国商业银行产生信用风险的整体状况并没有根本改变，信用风险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是我国商业银行在经营运行中不得不面对的最大的风险，信用风险给商业银行带来的不稳定性仍然是我国商业银行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8)价格风险会逐渐凸显。虽然我国利率和汇率的形成机制行政色彩依然浓重，但随着利率和汇率市场化改革步伐的加快，利率和汇率的市场化变动会更加频繁，在我国商业银行避险意识和避险工具还十分薄弱的情况下，市场价格变动给我国商业银行带来的市场风险也会急剧增加，市场价格变动产生的不确定性将是未来我国商业银行不得不面对的最大的不确定性。

    总之，从稳定一不稳定维度进行分析，我国商业银行的经营环境除客户群体、竞争主体、社会文化、一定时间以内的市场价格等因素以外，均与高度不稳定维度的环境特征相符合。

    三、适应环境不确定性的商业银行组织设计

    简单-复杂与稳定-不稳定两维度相结合，可以形成一个评价环境不确定性的分析框架。简单、稳定环境中的不确定性很低；复杂、稳定环境具有更高一些的不确定性；更大的不确定性存在于简单、不稳定的环境中；最大的不确定性出现在复杂、不稳定的环境中。这是因为不仅有大量的外部要素冲击着银行，而且这些要素频繁地变化，并对银行的创新行为产生强烈的反作用。如果许多要素同时变化，环境自然就成为动荡的了。③

    一旦银行认识到环境的变化和复杂性，接下来的问题是，“银行如何适应环境中各种水平的不确定性?”。在确定性环境中的银行组织的控制和管理不同于不确定性的环境，包括职位和部门、组织的差别和一体化、控制过程以及未来分析计划与预测等方面。银行组织在内部结构和外部环境之间需要寻求一个恰当的位置。

    1、职位和部门的设计

    当外部环境的复杂性增加时，银行中的职位和部门也会增加，这样反过来又增加了内部复杂性，这种关系是开放系统的一部分。外部环境中的每个方面都需要由雇员或某一个部门来应付。人力资源部门要为银行寻找急需的专业人才，市场部门要在市场上推销自己的新产品并发现市场供求的任何微小的变化，信贷评估部门要从众多的贷款申请者中选出收益高、风险小的项目，财务部门要做好资金调度，法律部门要与纠纷的客户以及法院打交道等等。

    具体到我国商业银行，虽然几乎所有的商业银行都在强调机构精简和提高效率，但从近几年的情况看，不论是国有商业银行还是股份制商业银行，各家银行的部门不但并有减少，反倒有进一步增加的趋势。这里我们以中国工商银行为例分析之。中国工商银行现有决策委员会9个，这些委员会多数是从1995年以后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逐渐建立起来的，像“资产负债委员会”、“风险管理委员会”、“信贷评估委员会”、“技术审查委员会”等四个重要委员会都带有非常明显的时间特征。在总行内设的机构中，又分为业务拓展部门、综合管理部门、监管保障部门三大领域。业务拓展部门中的国际业务部、电子银行部、住房金融部、投资银行部、资产托管部等五个部门(占业务拓展部门的50％)，都是伴随着银行业务的快速发展和业务领域的迅速增加而逐渐建立的。综合管理部门中的“信贷风险管理部”、“管理信息部”、“信贷评估部”等三个部门也是1995年以后建立的。

    2、建立组织的缓冲部门和组织的边界跨越

    (1)建立缓冲部门。应付不确定性的传统方法是建立银行组织的缓冲部门。缓冲作用是从环境中吸收不确定性，由实施组织经营职能的技术核心部门执行银行主要的经营活动。缓冲部门围绕技术核心部门，负责在环境与银行之间进行技术、资源和信息交换。它们帮助技术核心部门有效地动作。比如研发部门，通过储存更多的新技术产品为市场开拓做准备；人事教育部门，通过寻找更多人才为银行进一步的业务拓展做人才准备，进行更好地业务培训。为新业务的更快实施做准备等等。在我国各家商业银行虽然都设立了自己的研发部门和人事教育部门，但对这些部门的作用和意义并没有深刻的认识和准确的定位，其从环境中吸收不确定性从而完成缓冲任务的作用也没有得到充分发挥。今后在确立该类部门的工作目标时这一问题必须予以高度重视。

    (2)组织边界的跨越。组织边界的跨越作用是将银行与外部环境中的关键因素结合并协调起来，边界跨越主要涉及信息交换，即：第一，探测并将环境变化的信息引入银行；第二，向环境发送目前银行处于良好状态的信息。④为探测重要信息，边界人员将仔细搜寻、审视环境。通常，环境越不确定，边界跨越者就越重要。

    今天，随着金融全球化和国际化，竞争变得更加激烈，边界跨越一个重要的领域是竞争性情报。银行无论大小都建立了竞争性情报部门或雇佣外部专家去收集竞争者的信息，竞争性情报为银行高层管理者提供了一个系统的方法去收集和分析关于对手的公开信息，并以此做出最佳决策。向环境发送信息以反映银行的边界工作常常用来影响其他人的看法。市场部门、广告和销售人员向顾客表达银行的状况，购买者可能与供应者联系并描述购买需求，法律部门会告知游说者和被选官员关于银行的需要或关于政治事件的看法和观点。

    我国的商业银行对组织跨越的作用也有了初步的认识，各银行都建立了专门负责与外界沟通的平台，建立了面向社会公众的网络界面。但从总体上看，我国商业银行对组织跨越的作用认识得并不深刻，从向外界发布信息的角度看，很多商业银行我们甚至无法了解其经营理念、经营特色和价值取向，向外界公布的很多信息陈旧过时，努力取得社会承认的愿望并不十分强烈。从获取外部信息的角度看，很多商业银行在这方面的制度建设非常落后，有的甚至都没有专门的情报和信息部门。在市场变化非常迅速的今天，这必然会大大影响商业银行对市场的反应速度和运行效率。

    3、组织的分化和整合

    (1)组织的分化。银行组织对环境不确定性的另一个反应，体现在部门间分化与整合的程度上。组织分化(differentiation)指的是“在不同职能部门的管理者在认知和情感导向上的差异，以及这些部门在正式结构方面的差异。”⑤由于环境的不确定性，组织的部门必须高度地专业化。因为对每一环境要素的成功反应，都需要专门的技能和行为。比如，研究开发部门的员工与技术和销售部门的员工相比，他们具有截然不同的独特的态度、价值观、目标及受教育程度。

    保罗·劳伦斯(Paul Laerenee)和杰伊·洛尔施(Jay Lorsch)曾对l0家公司的制造、研究和销售三个部门进行研究。⑥他们发现，为了应对外部环境中的各种特定要素，每个部门都逐渐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目标和结构。在商业银行中，各部门由于各自的工作任务，工作职责不同，各部门之间价值观、工作作风、工作理念也有很大的差别。如在我国的商业银行中，基层银行由于考核的原因，更多地是关心存款额的增减，产品开发部门则更多地关心新产品的开发数量，但却很少顾及新产品营销成本和可能实现的利润。人事部门更多地关心裁减员工的数量，却无法注意调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和创造性。

    (2)组织的整合。高度分化的一个结果是，部门之间的协调变得十分困难。在态度、目标和工作导向差异很大的情况下，要实现协调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资源。所谓整合(integration)就是指部门之间相互合作的特性。为协调各部门的工作，银行通常要配备专门的整合人员。在环境处于高度不确定的状态下，频繁的变化使得实现协调所需要的信息处理工作量增加，这样，整合人员的设置就会对组织结构形成一个必不可少的补充。整合人员，有时也叫做联络员、客户经理和产品经理。据专家估计⑦，处于高度不确定性环境中的、具有高度分化结构的组织，大约配有22％的管理人员执行整合任务。这些人或是在委员会或任务小组中服务，或是专司联络之职。

    从银行组织适应外部环境的角度看，客户经理制是银行在外部环境日益复杂的情况下，银行内部组织结构也日趋复杂，产品和部门日益增加，分工更加专业化，与此同时，银行客户在与银行的交往过程中，需求也更加多元化、多样化。客户面对复杂的银行内部组织结构变得更加无所适从，而且自己的利益，银行也不可能从总体上予以考虑。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客户经理制出现了，因此我们可以说，客户经理制是银行组织结构分散化的一种整合，是银行服务理念由专业化向整体化的一种同归。

    在我国商业银行的组织结构设计中，组织整合重要意义还没有被充分认识。各商业银行的部门与部门之间、前中后台之间还缺乏有效的组织整合。市场调研、产品开发、营销战略策略、营销组织、广告促销、公共关系、产品销售、技术指导、售后服务等诸多领域还缺乏有效的组织协调。各家商业银行虽然也推 了客户经理制、产品经理制，但多半都是有其形而无其神，各部门各自为政、互不协调的现象还非常严重。这必然会极大影响商业银行的组织效率和工作效率。

    4、有机的与机械的管理过程

    对环境不确定性的另一个反映是正式结构的数量和对雇员施加控制。汤姆·伯恩斯和G．M．斯托尔克的研究发现组织的外部环境是与内部结构相联系的。⑧当外部环境稳定时，内部组织具有规章、秩序和明确的权利层级特点，组织被规范化，也被集权化，大多数的决策是由高层管理者做出。伯恩斯和斯托尔克称之为机械性组织系统。

    在迅速变化的环境中，内部组织是相当松散、自由流动和具有适应性的。规章和规则通常是非书面分析，即没有书面记录，也往往被忽视，人们不得不通过系统找出自己的方法确定如何去做，权力的层级是不明确的，决策权力分散化。伯恩斯和斯托尔克用有机性 (organic)来捕述这种类型管理结构。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的增加，组织趋于更具有有机性，即意味着向较低的层次分散权力和责任。这样，组织就更具有流动性，并能适应外部环境的连续变化。

    具体到商业银行来说，上面的分析总体上是适用的，特别是许多银行经过再造以后的扁平化的组织模式，更强调团队精神和一线员工的创造性，但商业银行也有不同于一般企业的地方，比如上面提到的有机结构，在一般企业中可以是相当松散的，自由流动的，规章制度和规则是非书面的，权力的分层是不同的，等等。这些特征在很大程度上在银行是不可能的。商业银行是经营特殊产品的企业，它具有高风险性和脆弱性的特征，因此其组织架构格外注意内控机制的严密和对风险的控制，注重授权明确和职责的划分，注重书面的记录和信息的准确。因此，我们运用上述办法调整商业银行的组织架构时，应充分注意商业银行组织管理上的特殊性。

    5、组织的计划与预测

    银行应对环境不确定性的最后一种反应方式是强化计划和环境预测。在环境稳定的情况下，银行可以集中精力解决当前经营中的问题，提高日常工作的效率，由于未来的环境要求与今天的环境要求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不需要长期的计划和预测。

    但是，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的加大，计划和预测就必不可少了。计划可以减缓外界变化的不利影响。不确定环境中的银行通常要设置独立的计划部门。在一个不可预见的环境中，计划人员必须审视相关的环境要素，分析其他银行可能采取的进攻和反击行为。计划的范围可能相当广泛，并要预先拟定出对环境各种可能变化的应变方案。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避免计划的不合时宜，必须不断地对其进行修改。当然，计划并不能完全代替其他行动，包括边界联系。实际上，在不确定性十分高的情况下，计划可能对银行并无益处，因为这时要对未来做出预测非常困难，然而学习型组织则使每一个人都与环境保持持续的接触，在此过程中察觉环境的机会和威胁，使银行及时地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