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国内关于酒店环境行为的研究主要侧重于酒店环境行为的内涵探讨和影响因素等方面，有关酒店环境行为与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十分缺乏。文章在对酒店企业环境行为现状和文献梳理的基础上，系统分析酒店企业环境行为前因和结果变量，构建“相关影响因素-酒店环境行为-酒店绩效”的研究模型，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探讨三者的作用机理，并重点分析酒店环境行为对酒店绩效的影响。研究表明，酒店环境行为存在着规制和激励两种影响因素，激励性因素与酒店环境行为相关性更大；酒店环境行为对酒店绩效具有正向影响，其中，酒店环境行为对酒店人力绩效和市场绩效的影响相对较高，对财务绩效的影响相对较小；酒店应进一步营造绿色环保氛围，加强推广节能环保技术，通过酒店环境行为推进酒店价值的全面提升。

    关键词：酒店，企业环境行为，影响因素，企业绩效

    全球环境问题越来越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2015年底，21届世界气候大会在巴黎落下帷幕，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成为全球合作应对气候变化的共同出路。同期，中国的“十三五”规划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发展目标中明确提出了生态环境质量总体改善，要转变生产生活方式，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酒店业是消费领域影响面较广的行业，但长期以来，旅游酒店业被称为“无烟工业”，容易误导人们的认识。现实中，传统酒店业经营过程中的高能耗、高物耗和高排放的“三高”现象较为普遍，已经引起业界和学术界的关注，酒店企业实施环境行为，实现由“三高”向“三低”的绿色低碳转型，成为酒店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式之一。本文将通过实证研究的方法，探讨酒店环境行为的相关影响因素，并重点分析酒店环境行为对酒店绩效的影响，以期对酒店加强环境管理和培育低碳竞争力提供理论与实践的借鉴。

    一、文献回顾

    (一)酒店环境行为的内涵

    欧盟委员会在2002年提出，企业环境行为是指企业为促进社会和环境目标而自愿承诺采取的行动[1]。Sarkar(2008)[2]认为，企业环境行为是企业受到监管压力或社会环境激励，为减少对环境的污染，平衡企业经济效益和环境关系而积极实施的一系列管理措施。余瑞祥(2009)[3]指出，企业环境行为是企业受到政府环境政策、公众环境偏好的影响，为实现自身发展目标需要所做出的行为反应(积极的和消极的反应)，属于企业战略管理体系维度。近年来，学者使用较多的有“积极的环境行为”或“亲环境行为”(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也有学者使用企业自愿环境行为(corporate voluntary environmental behaviors)[4]。这些“环境行为”概念虽然在提法上不同，但表达的内涵是一致的，即都强调“参与、付诸行动来防范或解决生态环境问题”。
    基于以上分析和研究需要，本文的酒店环境行为采用目前学术界较为认可的企业环境行为定义，即酒店在其生产、运营和服务管理过程中，能够把环境问题作为酒店战略决策的重要内容，积极采取的对环境有利、对生态有益的行为，尽可能减少或降低对环境的危害，构建酒店与环境的和谐关系，实现可持续发展。

    (二)酒店环境行为研究回顾

    1.国外研究现状

    国外对企业环境行为早期的研究重点集中于重污染的制造业，较少关注到服务行业。酒店环境行为的相关研究，是在21世纪之后才逐渐丰富起来的，主要的研究集中在如下几个方面。

    (1)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

    Revill et al.(2001)[5]，Rivera(2004)[6]，Bonilla et al.(2011)[7]认为，法律压力或政府监管压力是酒店实施环境行为的重要因素；Dief，Font(2010)[8]从个体和组织角度分析企业采用环境管理行为实践，发现组织的利他主义有很强的预测，而情境变量，如连锁酒店、酒店星级、规模大小对解释酒店的环境行为很重要。Mensah，Blankson(2013)[9]对阿克拉200位酒店经理调查后，提取了六个对环境行为产生影响的因子，包括对员工的环境教育与培训、社区支持措施、保护项目支持、遵守环境法规、废物管理和自愿项目等。

    (2)酒店环境行为与企业绩效的研究

    环境行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有多种不同结论，如正相关、负相关或不相关等。在酒店环境行为与绩效研究中，西班牙拥有大量被Ecomanagement and Audit Scheme(EMAS)认证的网站和公司，酒店环境行为特征明显，因而引领了酒店行业环境管理的标准认证[10]。Leonidou，Leonidou，Fotiadis(2013)[11]研究了酒店环保营销策略的驱动力和结果模型，发现采取环保营销策略有利于获得竞争优势，带来优越的市场和财务表现。此外，环保营销策略对竞争优势的影响在激烈的竞争情况下表现更强。大多数研究结论认为，酒店环境行为与企业绩效之间有积极关系。

    (3)酒店环境行为的测量

    酒店环境行为的测量方面包括指标构建或测量工具介绍。Chan (2005)[12]探讨了酒店的环境成本，涉及各种活动，如能源使用、用水量、固体废物处置；Ayuso (2007)[13]则分析了酒店行业最常应用的自愿性环境管理工具，发现在所有工具的比较评估研究中，正式的认证系统，如ecolabels和EMS是最有效的工具；Erdogan，Tosun(2009)[14]构建了酒店企业环境行为的指标评价体系；Tenga et al.(2012)[15]，Hsiao，Chuang et al.(2014)[16]以台湾酒店企业为对象，分别开发了节能和碳减排(ECCR)指标权重的测量工具和环境管理体系(EMS)。

    2.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对酒店环境行为的研究较少，主要涉及行为与绩效关系、影响因素、相关综述等，部分研究集中于绿色、低碳酒店等。
    宣晓冬、林道辉、杨云峰(2005)[17]调查了我国星级酒店环境管理的现状，发现“绿色饭店”认证酒店的环境绩效与经济绩效比较明显；李进兵(2010)[18]的研究认为，酒店环境行为对长期的经营绩效有正面影响；周丹、徐红罡(2010)[19]提出了酒店环境技术影响因素的模型；王凯、黎梦娜等(2012)[20]64开发了环境行为与影响因素测量量表，并研究了张家界饭店企业的环境行为及驱动机制；张海(2013)[21]研究了酒店环境行为及其驱动因素；魏卫、张海等(2014)[22]基于近10年国际旅游酒店类权威期刊的文献，对境外酒店环境行为进行了研究综述。
    在绿色低碳酒店研究方面，罗东霞、李春颖(2013)[23]将国内外绿色饭店认证项目做了比较研究；翁钢民、刘岩(2011)[24]分析了低碳饭店的内涵及多元功能，提出了实现饭店低碳化路径；李沐纯、魏卫(2012)[25]探讨了低碳技术创新与酒店业转型升级的关系；魏卫、袁靖靖等(2013)[26]开发了酒店业低碳技术扩散障碍因素的评价指标体系；张玲、王尔大(2013)[27]的研究发现企业社会责任、感知效益、管理培训等因素与饭店低碳行为之间存在呈显著相关性。

    二、研究设计

    本文在梳理国内外相关文献研究的基础上，对酒店环境行为前因影响因素及后果酒店绩效进行系统思考，将它们置于一个研究框架之中，即构建“相关影响因素-酒店环境行为-酒店绩效”的研究模型，并进行实证研究，提出的研究假设如下。

    (一)研究假设

    1.不同企业特征的酒店环境行为之间存在差异

    Alvarez et al(2001)[28]在对西班牙296个三星到五星级的酒店进行研究时发现，酒店运营年限、规模等对酒店环境行为产生影响；Mensah(2006)[29]414在对加纳阿克拉的酒店进行实证分析后，得出大酒店(三星到五星级)会走在采用环境管理实践的前列；Dief，Font(2010)从个体和组织角度分析企业采用环境管理行为实践，发现组织的利他主义有很强的预测，而情境变量，如连锁酒店、酒店星级、规模大小对解释酒店的环境行为很重要[30]。国内相关研究较少，王凯(2012)对张家界饭店的调查，发现高星级饭店的环境行为得分并没有明显高于低星级饭店和社会旅馆[20]68。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不同企业特征的酒店环境行为之间存在差异。
    H1a：不同企业性质的酒店环境行为之间存在差异。
    H1b：不同运营年限的酒店环境行为之间存在差异。
    H1c：不同星级水平的酒店环境行为之间存在差异。

    2.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中存在规制性因素和激励性因素

    制度理论强调社会和文化的角色压力对企业的影响并进而影响企业的实践行为。公司较高的制度压力是来自市场的，更有可能采用环境管理标准如ISO14001等。Meyer，Scott(1983)提到，所有组织都同时存在并面临着特定的两种环境，技术环境和制度环境，但受两者的影响程度不同[31]。此外，Schafer(2007)[32]认为，制度压力是实施环境管理行为的主要驱动因素。李怡娜、叶飞(2009)[33]将制度压力分为强制性和激励性，并发现强制性的环境法律法规和竞争压力对企业绿色环保实践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激励性的制度压力则影响不显著。
    因此，本文认为，酒店环境行为的影响因素可能存在不同的两部分：一部分是规制因素，另一部分是激励因素。规制因素主要来自利益相关者如政府、社区、投资者等的要求或期望，也称为酒店环境管理行为的被动影响因素；激励因素则是由于新技术采用等方面的因素，也称为酒店环境管理行为的主动影响因素。此外，本文认为规制性因素和激励性因素与酒店环境行为的相关程度不同，提出以下假设：
    H2：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当中，同时存在规制因素与激励因素。
    H3：规制因素和激励因素与酒店环境行为的相关程度不同。

    3.酒店环境行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García Rodríguez，del Mar Armas Cruz(2007)[34]分析了西班牙80家三星到五星级酒店环境行为与酒店业绩之间的关系，实证研究表明，两个变量之间有强烈和积极的关系。Tarí，Claver-Cortées，Pereira-Moliner et al.(2010)[35]500对301家西班牙三星到五星级的酒店研究后发现，质量承诺和环保措施会影响酒店业绩。Garay，Font(2012)[36]研究了西班牙394家中小型住宿企业，发现环境成本节约对财务绩效的积极影响。Leonidou et al.(2013)[37]对152家希腊酒店进行研究，发现采取环保营销策略有利于获得竞争优势，然后会获得优越的市场和财务表现。研究发现，酒店企业环境行为不但会带来财务方面的经济绩效，也可能会带来非经济绩效。资源基础观相关理论及实证研究也证实了上述观点。黄家齐(2002)[38]、刘善仕和周巧笑(2007)[39]在研究中将组织绩效用人力资源绩效、市场绩效和财务绩效三个方面表示，本文结合酒店行业的特征，以刘善仕和周巧笑(2007)的绩效分类为依据，提出以下假设：
    H4：酒店环境行为对企业绩效有积极的正向影响作用。
    H4a：酒店环境行为对企业财务绩效有积极的正向影响作用。
    H4b：酒店环境行为对企业市场绩效有积极的正向影响作用。
    H4c：酒店环境行为对企业人力绩效有积极的正向影响作用。

    (二)实证模型

    基于国内外研究文献及上述研究假设，本文将分析不同影响因素与酒店环境行为的相关程度，并重点研究环境行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本文的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三)调查问卷设计

    根据研究内容，本文问卷设计主要分为四部分：一是酒店环境行为；二是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三是酒店绩效；四是关于受访者及受访酒店的相关统计信息。在结合相关文献和国内酒店情况后提出量表指标，并通过与酒店相关方面的行业专家、学者进行探讨，确定合适的测量指标，运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对环境管理行为和影响因素题项的符合性程度及绩效高低打分。
    关于酒店环境管理行为量表，主要结合了Gil et al.(2001)[40]，Mensah(2006)[29]430，Zhang et al.(2008)[41]，Molina-Azorín et al.(2009)[42]，潘霖(2011)[43]、张海(2012)[44]等人的研究，从中提取相关测量指标。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参考Manaktola，Jauhari(2007)[45]提到的住宿业采取环境行为所受到的影响因素，以及国内学者杨春方(2009)[46]、周丹，徐红罡(2010)[47]、周曙东(2011)[48]等学者的研究，形成影响因素测量指标。酒店绩效作为组织中所有工作流程和活动的最终累积结果，它是一个综合性的概念。本文采用主观测量企业绩效的测量指标，结合酒店特征，以Tarí et al.(2010)[35]502，Kasim(2007)[49]、刘善仕和周巧笑(2007)[50]、晁罡(2008)[51]等人的量表为依据，提出酒店企业绩效的相关测量指标，并将这些指标与同行业相比的水平。

    三、实证调研

    按照规范研究程序，笔者首先对问卷进行预调研，然后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和信效度检验，最终形成正式问卷。正式调研问卷数据采集时间为2013年7月至2014年5月，一家酒店发放一份问卷。调研组参与了2014年中国饭店全球论坛、2013年广州旅博会、第三届酒店职业经理人俱乐部年会，以及在深圳、中山、惠州等地的酒店会议、培训等等。通过实地与网络共发放调查问卷，以实地调研为主，另一部分主要利用参加会议得到的名片及熟人介绍的资源，通过电子邮箱联系酒店管理者，发放回收网络电子问卷。共发放220份，回收220份，其中有效问卷192份，有效回收率为87.3%。

    (一)回收数据的结构情况

    为了更好地了解数据信息情况，本文对样本人口统计特征进行了分析，如表1所示。受调查者大多受过大专及本科以上教育，以中高层管理者为主，工作年限在5年以上的占61.3%，这些特征使得受访者对酒店实际运作情况能有更好地了解，问卷质量较有保证。
    同时，对样本酒店的企业性质、客房数、运营年限、酒店星级水平等做描述性统计。数据显示，样本酒店多为民营性质酒店，运营年限长，高星级酒店占比较大，样本酒店特征与我国酒店总体特征相符，高星级酒店较多，代表酒店环境行为的较高水平。

    (二)信度与效度分析

    利用SPSS17.0统计分析软件，得到酒店环境行为、其影响因素和酒店绩效量表KMO值分别为0.907，0.863和0.900，三个分量表的巴特莱特统计值的显著性概率为0.00，说明均适合进行因子分析。进一步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因子，利用最大方差旋转(Varimax)方法，对各量表进行因子分析。其中，酒店环境行为的15个指标被分成了三类，分别命名为环境战略管理、环境实践措施和绿色酒店形象；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的12个指标被分为两类，分别命名为环境规制因素和环境激励因素；酒店企业绩效的15个指标被分成了三类，分别命名为人力绩效、财务绩效和市场绩效。所有的因子在各指标上的载荷均大于0.50，量表效度较好，而各因子的信度系数均在0.80以上，说明问卷测量题项在各维度的信度较高。

    (三)方差分析

    方差主要分析不同的酒店环境行为是否存在显著差异。问卷数据中酒店不同企业性质、运营年限、星级水平对环境行为变量的单因素方差齐性检验的p值大于0.05，通过方差齐性检验。进一步对不同性质、运营年限的酒店环境管理行为检验，没有显著差异(p＞0.05)，H1a，H1b没有获得支持，而在不同酒店星级水平整体检验的F值均达到显著差异(p＜0.05)，研究假设H1c获得支持。即不同星级的酒店在战略管理、实践措施、绿色形象等三个方面的环境管理行为上存在显著性差异。进一步进行多重比较发现，星级酒店中，只有五星级酒店的大部分环境行为得分显著高于其他星级的酒店，表明五星级的环境行为表现最好。其原因主要在于五星级酒店代表我国星级酒店的最高水平，在星级评定中对酒店节能环保等方面要求最高，因此，实践中五星级酒店的环境管理比其他类型酒店水平高。

    (四)相关分析

    1.酒店环境行为与影响因素的关系分析

    酒店环境行为三个维度与影响因素的两个维度的相关性都通过了0.01显著性检验，酒店环境行为与影响因素间显著正相关。通过横向数据对比发现，无论是规制因素还是激励因素，在与环境行为的相关分析中，环境实践措施的相关系数均要大于战略管理与绿色形象方面，说明目前酒店环境实践措施走在环境战略管理前面。也就是说，环境实践活动普遍有所开展，但较多还未上升到酒店战略管理层面。通过纵向对比可以发现，激励因素在环境行为三个维度的相关系数均比规制因素在三个维度的相关系数要大，表明相比规制因素而言，激励因素与酒店环境行为的相关性更高。由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的因子分析、酒店环境行为与影响因为的相关分析可知，假设H2、假设H3获得支持。
    不同影响因素与酒店环境行为的相关程度不同。酒店环境行为的影响因素主要来自利益相关者的压力，如规制因素的法律、政府、社区等，为被动型影响因素，而采用环境技术为主动型影响因素，主要来自酒店内部。通过分析调研数据得到，酒店环境行为的主动型较被动型影响因素与环境行为的相关程度高，这与本调研样本以中高星级酒店较重视酒店环境行为有关。

    2.酒店环境行为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分析

    酒店环境行为的三个维度与企业绩效的三维度相关性都通过了0.01显著性检验，说明酒店环境行为与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具体的影响大小可以通过下面的回归分析进一步确定。

    (五)回归分析

    以人力绩效、财务绩效、市场绩效和环境管理绩效分别作为因变量，战略管理、实践措施、绿色形象作为自变量，对酒店环境行为与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了验证。考虑到酒店性质、运营年限、星级等企业特征很可能会对结果产生影响，因此先将它们转为虚拟变量，让它们具备连续变量的特性，再将其作为控制变量纳入回归分析当中，以期更好地反映环境行为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
    通过“逐步回归分析法”，得到了变量之间的标准回归系数。如表7所示，Model1显示，环境战略管理和环境实践措施进入了人力绩效的回归模型，且回归效果显著。从Mode12可以发现，进入财务绩效回归模型的变量有环境战略管理、环境实践措施、星级和外资虚拟变量，表明这些变量对财务绩效的影响都呈正向影响。从Mode13可以看出，进入市场绩效回归模型的变量有环境战略管理、绿色酒店形象和星级变量，表明这些变量对市场绩效的影响都呈正向影响。Model4是对酒店企业绩效的回归分析，环境战略管理、环境实践措施、星级水平变量及国有虚拟变量进入了回归模型，前三者对酒店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
有研究表明，良好的环保立场可能会成为一个组织形象和身份的一部分，引导其成员的行为[52]。酒店实行环境行为，可以增强员工对企业责任感、企业文化的认同，使员工的满意度、积极性提升，从而提高酒店的人力绩效。在财务绩效回归模型中，战略管理和实践措施的回归系数均不高。原因可能在于环境行为的成本支出会稀释绩效。而绿色形象则是酒店向外界传达企业环境社会责任的重要方式，可以使酒店赢得更高的市场绩效。
    总的来说，酒店环境行为对酒店绩效具有正向影响，酒店环境行为对酒店人力绩效和市场绩效的影响相对较高，对财务绩效的影响相对较小。一方面说明环境管理行为会因为一些投入，产生成本而拉低财务绩效，另一方面，从长远和整体看，环境管理行为对人力和市场绩效的正向影响，会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和良好的市场形象，吸引更多消费者而提升酒店长期整体绩效，如其中环境战略管理对酒店整体的绩效及三个维度的分绩效都有影响。因此，假设H4，H4a，H4b和H4c获得支持。

    四、实践启示

    通过实证分析，本研究提出的研究模型环境行为影响因素包括规制和激励影响因素，酒店环境行为对酒店绩效产生正向影响，大多数研究假设得到验证，这些研究假设给酒店环境管理实践提供了一定的实践启示。

    (一)营造绿色环保氛围，促进酒店环境行为实施

    酒店环境行为影响因素当中，规制性因素和激励性因素共同存在，激励性因素与环境行为的相关性更高，可以更好发挥作用，可以从激励和规制方面同时采取措施，积极影响和推动酒店环境行为的实施。一是完善环保相关法律法规。环境法律法规除了强制手段外，采用激励方式对为节能环保做出贡献的企业进行适当的补贴、奖励，鼓励和促进酒店企业实施环境行为；二是营造绿色环保氛围。通过酒店利益相关者的约束来促进酒店环境管理行为。如加强政府与社区监管、消费者、投资者、员工的环保诉求，合作伙伴甚至竞争对手的环保行为，都会对酒店形成一种压力，如通过培养酒店行业绿色标杆企业，来影响和带动酒店企业环保行动的开展。

    (二)加大和推广节能环保技术的应用，推动酒店转型升级

    酒店环境新技术应用属于激励因素，酒店具有积极主动性。在推广环保技术应用方面，政府或行业协会可以通过政策扶持，或是搭建平台，促进酒店企业对节能环保技术的使用。如可以通过对使用节能产品的酒店企业进行财税补贴；行业协会对使用新技术的酒店进行统一培训或是提供技术支撑；鼓励节能环保技术公司和酒店企业之间的良好合作，为酒店企业提供定制化环境管理技术服务，提高技术产品的针对性和有效性等。

    (三)加强酒店环境行为，推动酒店价值全面提升

    从本研究结论中得到，酒店环境行为正向影响企业绩效，酒店企业加强自身环境行为的实施，不仅能为社会、为环保事业做贡献，也有利于企业提高自身绩效。其中，环境管理战略对酒店总绩效和各维度绩效都具有正向显著影响，但酒店绿色形象除了对酒店市场绩效产生显著影响，对其他绩效影响还不显著，同时，环境管理行为财务绩效的影响系数偏小。此外，相关性分析中也发现，酒店环境行为较多地表现环境措施方面，尚未上升到酒店环境管理战略层面，这一方面说明，目前酒店业所推行的绿色环保行为还比较多地停留在表面，如酒店客房放置环保卡，减少一次性用品的消费等，也有学者称之为“漂绿”的面子工程，未能实现深层次的绿色价值再造。而环境管理行为对酒店财务绩效的影响较小，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酒店环境管理行为是需要成本投入，短期内有可能是减利因素，酒店需要平衡长短期利益的关系，因此，酒店环境管理行为需要不断创新，将目前酒店环境管理行为对市场绩效的正向显著影响，转化为带动其他绩效增长的契机，推动酒店绩效及其在人力、市场、财务等全方位的价值创造与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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