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一直是政府和学术界关注的重要课题,也是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与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路径。核心-边缘理论作为一种揭示区域经济空间结构变化的理论模式,为研究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文章在阐述核心-边缘理论内涵与机理的基础上,从空间形态、产业规模、设施配套和经营管理等层面分析了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核心-边缘特征,提出了单核极化型、双核互动型、多核交织型、轴线推进型四种城乡旅游一体化模式,并进一步探讨了多核多力互促机制、要素集成与配置机制、点轴生成与塑造机制等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实现机制。文章旨在通过研究为国内各区域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提供新的思路,为地区旅游扶贫提供方法指导。
关 键 词:城乡旅游/区域经济/和谐社会/产业规模/经营管理
城乡一体化一直是政府决策和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也是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和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重要路径。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指出,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在于城乡发展一体化,必须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着力促进城乡共同繁荣。从全国各地统筹城乡发展的具体实践来看,旅游业以其资源消耗低、带动系数大、综合效益好、适用范围广等优势,成为近年来拉动城乡经济快速增长的重要力量。而且,在政策导向方面,2009年和2013年国务院分别印发的《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中,都把“统筹城乡旅游协调发展”作为重要内容。由此可见,统筹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已经成为未来我国旅游发展的必然趋势和现实要求。
当前围绕城乡旅游方面的内容所展开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城市旅游产品开发、形象设计、空间结构、竞争力模型构建[1-3],以及乡村旅游内涵界定、发展模式、客源市场分析、个案分析等方面,王瑞刚(2009)、保继刚等(2004)以及丁蕾、吴小根等(2006)在他们的学术研究中将城市与乡村独立开来,结果发现此种发展模式不利于两者的优势互补、协调发展。少数学者从一体化角度开展了对城乡旅游协调发展的研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骆东奇、周心琴等(2007)分析了统筹城乡旅游发展的内涵、基本特征和必要性并以重庆为例,提出了重构城乡旅游发展框架、城郊旅游联动发展、加强城乡旅游建通建设等策略;张付芝等(2006,2007)通过研究对城乡旅游互动发展的作用、动力机制、协调路径等进行了深入探讨,提出了促进城乡旅游发展的内部与外部双重动力机制。杨世河、章锦河等(2008)研究了城乡旅游一体化的特征、要求、制度创新及城乡旅游互动模式,指出不合理的制度是阻碍城乡旅游发展的重要因素,提出应通过深化城乡旅游的相关制度改革举措,促进城乡旅游的协调持续发展[4]。弓志刚、李亚楠(2010)以山西省为例,提出了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空间布局,并对功能分区和产品开发进行了具体安排[5]。张勇、梁留科等(2011)在其研究成果中首次提出了“城乡旅游互动”的理论框架,深入探讨了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五力模型”作用机制,并对开封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制约因素和相应对策进行了深入的探讨[6]。银元、李晓琴(2013)认为城乡旅游一体化是区域经济和旅游地建设达到一定程度后必经的阶段,并且通过政府、旅游者、社区居民、旅游开发商等利益相关者相互作用而逐渐呈现出螺旋式的上升发展趋势,并基于这一形势构建了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DSR动力机制模型[7]。张文成(2014)指出了建设旅游小城镇的现实意义,并以河南省灵山小镇为例,从旅游小城镇建设的角度研究了城乡旅游一体化的战略途径[8]。刘红芳(2014)将环城游憩带理论应用到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中,从点、线、面三个层面对河南许昌市城乡旅游发展进行了空间布局,并提出了推动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旅游空间对策[9]。
二、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核心-边缘特征
1.核心-边缘理论的内涵与机理
“核心-边缘”理论(Center-periphery Theory)又称“中心-外围”理论,最初是由美国学者Perloff H在对19世纪以来美国经济空间组织的分析和研究后提出。此后,诺贝尔奖获得者G.Myrdal(1957) & Hirschman(1958)借用“增长极”观点全面阐述了“核心-边缘”理论,并应用于区域不平衡问题的分析。1966年,美国区域规划专家J.R.Friedmann在《区域发展政策》一书中较为完整地论证了此理论体系,归纳出一种普遍适用的解释区际之间非均衡发展过程的理论模式。该理论模式一经公开,便受到社会高度关注并得以广泛应用[10]。
“核心-边缘”理论认为,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由核心区域和边缘区域组成。核心区域指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产业集聚、消费能力强、人口密集的城市或者城市集群;边缘区域是指相对于核心区而言的那些经济落后、产业贫瘠、技术水平较低、人口稀少的区域。核心区与边缘区是一个完整的空间系统,在区域经济增长过程中,核心区与边缘区之间存在着不平等的发展关系,核心区居于主导地位,边缘区在发展上依赖于核心区,核心区域与边缘区域会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发生变化。
该理论还进一步指出,驱动核心-边缘空间系统发展的动力机制是核心区不断产生的大量革新(材料、技术、体制等)向外扩散,影响边缘区的经济、社会、文化、权力等结构运行,并通过成功的结构转换作用于整个空间系统,进而实现促进区域发展的目标[11]。
2.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核心-边缘特征
在空间形态上,城乡旅游地呈现出包含都市核心旅游区、环城游憩带、乡村边缘休闲区三大板块在内的圈层形态(具体可参见图1城乡旅游地的圈层空间形态图)。都市核心旅游区以城市CBD为中心,以城市建成区为总体范围,主要开展都市观光、古迹体验、商务会展、旅游购物等活动,该区域主要位于圈层的中心。第二圈层的环城游憩带位于城乡过渡地带,地域界线比较模糊,由于土地成本廉价、用地限制条件少并且离城较近,这一区域常成为主题公园、休闲度假区等的首选落户地。位于第三圈层的乡村边缘休闲区包括广大的农村地区,以农家乐、农业观光园、民族风情园等旅游产品为主。
图1 城乡旅游地的圈层空间形态
据人民网“2014年全国乡村旅游接待人数占接待总量的1/3”的相关报道,在产业规模上,2014年全国城市旅游接待游客人数为28亿人次,旅游收入为2.93万亿,分别占全国总量的70%和90%,而乡村旅游游客接待量和收入分别为12亿人次和3200亿元,仅占到总量的30%和10%[12]。城市通过旅游发展带动了道路、城建、房地产、影视、零售业等产业的发展,形成了诸如长三角、珠三角等巨大的旅游城市产业群。而在农村,尽管近些年来以农家乐为代表的乡村旅游业态发展得红红火火,但从规模上来看还与城市旅游系列产业群有着较大的差距,城乡旅游产业依然呈现出明显的核心-边缘特征。
在设施配套和经营管理上,由于经济发展水平之间的巨大差异,城乡旅游系统中的城市和乡村在基础设施建设、信息化水平、管理理念、经营体制等方面存在着较大差距。城市拥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多层次的饭店服务体系、遍布全城的休闲娱乐设施、发达的旅游信息宣传渠道、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现代化的旅游经营体制,而乡村在诸如上述所提的各个方面都严重滞后。特别是近年来“创新型城市”、“智慧城市”的建设,使得核心(城市)与边缘(乡村)在旅游要素配置上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三、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模式
我国城乡面积广阔、地理空间差异大,不同区域的旅游资源丰度不同,社会经济发展程度也存在着较明显的差异,这就决定了推进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不能“一刀切”,需要因地制宜地选择一体化发展模式。根据核心-边缘理论,结合我国现行城乡旅游空间体系的布局现状,文章提出城乡旅游单核极化型一体化发展模式、城乡旅游双核互动型一体化发展模式、城乡旅游多核交织型一体化发展模式以及城乡旅游轴线推进型一体化发展模式等几种较常见的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模式。
1.城乡旅游单核极化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该模式是指在一个特定的城乡旅游地域中,只有一个发展核心,表现为单节点的空间结构(详见图2城乡旅游单核极化型一体化发展模式图)。此模式中,核心一般是指区域中心城市、重要城镇或者等级较大的旅游景区,边缘包括城乡交错带、乡镇、村落、景区外延地等。形成该模式的主要原因是:在城乡旅游发展的初期,各旅游地并非同步发展,只有旅游资源丰富、区位优势明显、经济实力雄厚、交通条件便利的旅游节点成为早期的旅游中心。此时,城乡旅游地内只有一个节点,它的辐射面仅限于此节点所辖的行政区划范围内。
该模式的特点是中心节点向边缘区的旅游溢出效应明显。客流、信息、资本、交通等要素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实现城乡之间的互通。但由于城乡旅游地的辐射空间范围狭小,中心节点对边缘区域极化作用较小,缺乏成熟稳固的城乡产业链和横纵向联系。
该模式开发的重点是加强旅游中心的吸引力和城乡产业要素的配套建设,不断增强自身资本积累能力,进一步强化中心节点的极化作用,逐步向更高层次和更加完善的城乡旅游一体化模式演进。这种模式适用于城乡旅游地发展的初期或者由于特殊原因形成的独立点状城乡旅游地。它也是所有城乡旅游地一体化发展的必经模式。
2.城乡旅游双核互动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在某些城乡旅游地中,旅游发展的核心由两个规模相近、实力相当的中心节点组成,这种发展情况通常被称为“城乡双核互动型一体化发展模式”(详见图3城乡旅游双核互动型一体化发展模式)。“双核”通过有机互动共同对边缘区进行辐射拉动,从而实现城乡旅游地系统的要素流动和资源优化。
该模式的形成与旅游地特殊的区域空间构架和节点分布存在着密切的关系。在城乡旅游由极核型向均衡型过渡的过程中,两个节点的发展是彼此平行的,它们在各自的空间范围内实现着对边缘区的扩散效应。由于两个极核之间距离的相近性,它们之间的轴线链接加速了两者的要素与信息互动交流,实现了“单核效应”在城乡旅游地范围内的叠加,从而产生出比单核模式更加明显的一体化效果。
“双核模式”兼顾了城乡旅游地中心节点的规模性和临近性,可以实现功能和效益上的叠加,是城乡旅游发展中的一种比较高效的空间结构形态。此模式开发的重点是增强双核心节点的经济实力和区域辐射力,加大双核之间高等级交通设施的建设,提升双核之间的要素和信息互促动力。此模式适用于城乡旅游地发展的中期或者具有两个平行节点的城乡旅游地。
3.城乡旅游多核交织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由于地理、历史、政治、经济等原因使得三个以上的核心节点(极核)聚集在一定的城乡旅游地内,这些极核通过强大的辐射与极化作用,拉动腹地的若干节点成长并使其成为次级旅游地。
随着旅游地空间的成长,旅游节点越来越多,城乡旅游地呈现出多核心相互交织的空间增长格局,这种发展格局通常被称为“城乡多核交织型一体化发展模式”(如图4所示)。
图2 城乡旅游单核极化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图3 城乡旅游双核互动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图4 城乡旅游多核交织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依据空间化的一般规律,城乡旅游地上不同等级的节点在各种推动力的作用下发生频繁的联系,以至于催生出纵横交错的若干联系通道(例如交通、通信等)。这些节点凭借自身的强大辐射力,并借助成熟完善的通道系统为边缘区(城乡交错带、乡村、大型景区腹地)传输各种资源和要素,形成一个具有不同层次、功能各异、分工合作的区域城乡旅游网络系统。
这种模式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城乡空间形态出现立体化、圈层化、板块化的空间特征;以核心节点为各级城乡旅游区的主要吸引物聚集体,众多的次级节点依托核心节点不断得以壮大和完善,并逐渐演变其等级;现代通信、网络、高铁体系的建设加速了“多核交织型”模式的成熟化。
此模式开发的重点是根据各级旅游核心和旅游区的比较优势,确立各自在区域系统中的发展特色与主导方向,形成合理的城乡旅游分工合作体系。同时,通过创新开发城乡旅游新产品,促进城乡旅游核心-边缘地域系统的整体协调发展。这种模式是城乡旅游地一体化发展的高级阶段,在经济较发达的地区较为多见。“成长三角”、“环形珠链”等城乡空间结构都是此类模式的典型代表。
4.城乡旅游轴线推进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当城乡旅游地内配备有公路、铁路、水路、网络等轴线设施时,城乡资源、要素、资金、信息等的流动效率明显提升,于是在城乡交通干线上往往会衍生出一系列的节点,形成“城乡轴线推进型一体化发展模式”(如图5所示)。
图5 城乡旅游轴线推进型一体化发展模式
这种模式是在单核型空间结构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核心节点与周围点发生联系的过程中,就必然需要连接通道(具体有各种交通线路、通讯线路、动力供给线路等),实现商品、人员、资金、技术和信息等的相互传输。这些通道的建成,不仅有利于核心节点和次级节点的发展,而且改善了通道边缘地区的区位条件,刺激了沿线地区的发展。资金、资源、人才、技术等逐渐向轴线聚集,成为城乡旅游地发展的“线状增长极”,继而又会向边缘地区进行经济和社会扩散,最终形成较为稳固的轴线型城乡一体化空间结构。
该模式的主要特征是:城乡旅游地内的节点围绕着轴线分布,路径通达度明显提高,旅游要素流呈现出双向,节点的综合扩散与极化能力有了较大程度的增强。
该模式开发的重点是合理选择轴线上的节点。由于模式中的旅游流主要还是以集聚为主,加上空间屏蔽效应的影响,次级节点的选择不仅要与核心节点距离适中,而且还要突出地方特色,这样便可形成要素互补、优势凸显的城乡互促效果[13]。此模式在我国交通轴线发达地区运用广泛,如长江沿线城乡发展带、成渝城乡一体化发展轴线等。
四、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实现机制
上述的四种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模式虽然为统筹城乡发展提供了可借鉴的思路和路径,然而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必须在“核心-边缘”理论的指导下培育、完善、协调和创新其系统内部的运行与实现机制,保障城乡旅游业的协调发展。
1.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多核多力互促机制
核心-边缘理论认为,空间的发展是一种由基本创新群最终汇成大规模创新体系的持续积累过程,而实力雄厚、发展迅速的城市系统,通常具备有利于创新活动的条件。创新往往是从核心城市向外围地区不断进行扩散,从而实现核心-边缘系统的有效运行。核心在空间系统中居于支配地位。
在城乡旅游一体化过程中,我们必须着力有效地培育、扩充、调整旅游核心,持续增强旅游系统的源动力,推进城乡旅游一体化进程,具体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一是发挥极核城市的组织协调、辐射拉动和信息沟通功能。以城乡旅游利益共享为根本出发点,明确核心在整个区域旅游系统中的地位与职能。发挥旅游核心在产业集聚、客源汇流、交通融入、品牌扩散等方面的辐射拉动作用,强化中心地信息集散功能。
二是构建多核多级的“核心区”,形成“多头牵动、多元动力”的强大聚合力。陈非、庄伟光(2012)在其研究成果中指出,核心-边缘结构是一个动态变化体,即核心与边缘的地位是随着自身影响力的变化而发生改变的。城乡一体化实践中,应通过区域间的相互联动,特别是发挥核心区的纵横合力作用,推进“边缘”向“核心”的转变,逐步构建“多极多核”的空间结构,发挥其强大的极化与扩散能力,加速城乡旅游一体化进程。
三是提升核心区的革新能力,从内部塑造源动力。J.R.Friedmann指出,革新是核心-边缘空间系统发展的内在动力。通过材料、技术、精神、制度等要素的创新,不断推动着区域旅游系统的优化发展。城乡旅游系统中的核心区应不断进行旅游产品的创新升级,持续向边缘区输送革新成果,在增强自身极化能力的同时完成“非均衡”到“均衡”的空间演化过程。
2.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要素集成与配置机制
依据核心-边缘理论的基本观点,城乡旅游一体化成效的高低除了核心城市的“源动力大小”外,城乡旅游要素的配置程度也是一个重要影响因素。产品、人才、科技、市场、资金、制度等要素体系应根据城乡区域发展的实际合理集成与整合,以实现其在核心-边缘空间结构中的最优价值。具体来讲应做到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进行城乡旅游产品的错位开发。根据城乡资源禀赋和民俗文化的差异性,优化组合不同类型的旅游产品,发挥城市与乡村旅游产品之间的互补与协作功能,实现核心与边缘区域的相互带动、错位发展,增强城乡旅游综合竞争力。
二是用市场盘活城乡旅游资源。树立旅游资源配置的市场优先理念,深入调查和挖掘城乡旅游市场潜力,研究城乡旅游市场供给模式,启动旅游有效需求,盘活城乡旅游资源,引导城乡生产要素根据市场导向在城市与农村之间进行合理流动,拉动旅游产业链的延伸。
三是建立并逐步健全城乡旅游人才、科技和资本体系。建立城乡统一的旅游人力资源市场,有序引导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服务业的转移,实现城乡劳动就业的有效统筹。建立多层次、科技含量高、应用价值大的现代科技旅游服务体系。以“互联网+”为背景,通过开发城乡智慧旅游服务管理技术系统,加速城乡间信息的传递与交流。建立城乡旅游发展运行的资本投入、产出、共享机制,实现资金力量在城乡旅游产业的优化配置。
四是创新城乡旅游一体化的行业制度。包括城乡旅游产权制度、城乡旅游物资流通制度、城乡旅游服务配套制度、城乡旅游协作制度等,从制度层面上保障城乡旅游的和谐发展。
3.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点轴生成与塑造机制
核心-边缘空间结构中,点和轴是实现核心区与边缘区要素互换、作用互促的关键因素。因此,探讨增长极(点)和交通轴(线)的生成与塑造机制是关系城乡旅游核心-边缘空间系统能否有效运行的核心问题。为实现此目标,必须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一是培育建设不同等级大小的各级旅游中心地。根据城乡旅游地的行政区划与范围边界,培育“省—市—县—乡镇”系列不同等级、不同规模的旅游核心,明确其发展定位与功能,加强与上下级、平行级旅游核心之间的联系,整合都市风貌、会展商务、自然生态、民俗风情等旅游资源,发挥各极核心作为增长极的作用,凸显中心辐射优势,推进各种要素从核心区域向边缘地区的扩展和延伸,逐步实现城乡空间均衡化发展。
二是开展交通网络建设,培育旅游产业集聚带。根据区域实际,建设连接城乡两地高标准、专业化的高速公路、高速铁路、快速轨道,以及河海航线、乡镇公路等不同层级的交通轴线,改善旅游通达性,缩短旅游时间比。在此基础上,以交通建设带动旅游核心生成、崛起与发展,推进旅游产业链的延伸,优化旅游产业集群发展。各级城乡地方政府要通过各种渠道联合旅游企业沿交通轴线进行产业布局,建立起纵向或横向的旅游产业链条带,实施产业集群内的企业创新和优化升级,充分利用轴线带的集群外溢效应,提升城乡旅游综合竞争力。
三是构建面状城乡旅游发展网。加大对旅游核心点的孵化和旅游轴线的培育速度,夯实城乡旅游发展的制度环境,以点构线、以线促面、梯级推进、城乡联动、网络开发,形成“域面城乡交错发展网”,实现城乡旅游核心-边缘结构系统的升级优化。
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一直是政府和学术界关注的重要课题,也是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与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路径。核心-边缘理论作为一种揭示区域经济空间结构变化的理论模式,为研究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基于核心-边缘理论的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模式既是一种利用资源、优化配置的有效方式,又是促进城乡统筹、社会和谐的战略选择。伴随着我国交通网络的快速推进,以及大旅游、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城乡核心-边缘空间一体化模式将成为我国统筹城乡协调发展的重要方式。文章在阐述核心-边缘理论内涵与机理的基础上,从空间形态、产业规模、设施配套和经营管理等层面分析了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核心-边缘特征,提出了单核极化型、双核互动型、多核交织型、轴线推进型四种城乡旅游一体化模式,并进一步探讨了多核多力互促机制、要素集成与配置机制、点轴生成与塑造机制等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的实现机制。文章旨在通过研究为国内各区域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提供新的思路,同时为地区旅游扶贫提供方法指导。
该模式至少在以下区域将发挥重要作用:
一是大面积城乡旅游连片区。由于该类地区的农村面积广、农业人口多,区域旅游中心的辐射作用有限,不足以带动腹地的经济增长。因此,培育“双核”、“多核”型的城乡旅游一体化空间模式,对于缓解“小马拉不动”大车的窘况作用明显。
二是旅游资源丰富的扶贫重点区。旅游扶贫已经成为实现我国到2020年全面脱贫的重要方式。在精准扶贫过程中,最基本的要求是摸清区域内的各级各类旅游增长极,通过培育区域旅游增长点来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从而提升旅游发展对扶贫开发的带动能力。
三是旅游城镇集聚区。旅游小城镇是指依托具有开发价值的旅游资源,提供旅游服务与产品,以休闲产业、旅游业为支撑,拥有较大比例旅游人口的小城镇。旅游小城镇建设是农民转化为城镇居民的重要模式。作为区域重要的增长极,旅游小城镇的生长、发展、集聚、扩散等都受到核心-边缘理论的影响,从而实现着城乡旅游资源、信息和人才等的互通有无。
未来我国的城乡旅游一体化发展中,应根据地区实际,着力培育不同规模、不同等级旅游核心增长极,划定核心辐射的边缘区范围,通过轴线带动、信息驱动来实现城乡旅游综合体的协同发展。
原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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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14年全国乡村旅游接待人数占接待总量的1/3[EB/OL].人民网,http://travel.people.com.cn/n/2015/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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