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前30年的历程,凭借区位优势和先天的商人气质,抢占新的产业先机一度是南商的拿手好戏。财大气粗、活力敏锐的南海企业群体,一度如聚宝盆般吸引着人才、供应链、资金等优势市场资源,形成良性循环。
而随着工业化进程、国际制造业布局、成本等市场因素发生空前变化,南商的传统发展模式正面临着挑战。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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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者的孤独叹息
“人家常说,谁要想制造一款新型手机,他只要在赛格转一圈就能买齐所需要的零件,开始组装了。而我在南海甚至是佛山转一圈,也难以采购齐开发一个电子温度计的材料。”
正月初八,南海瑞州科技的员工基本全部到岗,这让该公司董事长郭华忠松了一口气。这家众多知名女鞋、箱包品牌背后的设备技术服务商,把今年的生产销售目标定为同比增长45%,并想继续在海外发展代理商,这对其人才储备提出了不低的要求。
瑞州科技每年把营业总额的10%投入研发,在南海中小企业中堪称少见。去年,其一项产品获国家科技部创新基金立项,郭华忠希望今年将其成功推向市场。而在连年尝到科技创新甜头的同时,他也由此对这条路上的种种苦恼一清二楚。
他最直观的感受是,南海缺乏技术研发氛围。“简单地说,我搞研发这么久,佛山本地就没有一个经营逻辑电子器件的市场。要买一块最基本的51单片机,甚至是几片贴片电阻,都要跑到广州赛格去。更不要说深圳拥有的新亚洲、华强电子、高科德、赛格电子、新都会等一系列电子市场了。”
很多尝试技改的南海企业家对广深的科技链条眼红不已,而郭华忠对此也深有感触。“人家常说,谁要是想制造一款新型手机,他只要在赛格转一圈就能买齐所需要的零件,开始组装了。而我在南海甚至是佛山转一圈,也难以采购齐开发一个电子温度计的材料。”
这就像一个巨大的历史轮回。在改革开放后30多年的时间中,南海形成的专业镇经济,曾让不少传统行业的企业获得令人艳羡的产业支持。“比如陶瓷等建材行业,只要老板拿出钱来,很快就可凑齐人、设备、上下游供应商,产品既靓又很好赚钱,就像现在的新兴产业一样风光。”南海一位陶瓷企业负责人回忆说。但是这种站在制造业高峰上的风光正在褪色,一些南海企业家尴尬地发现,他们现在需要重新爬上另一座高峰。
不仅南海,整个佛山科技研发资源都亟待升级。今年初佛山市一份官方文件,直指佛山“区域创新体系不够完善,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等创新资源匮乏,科技创新投入严重不足”。
企业创新找不到氛围,企业中的人才也有同感。郭华忠发现,南海的科技氛围也造成了人才的孤独感。由于缺乏研发人员的聚集地,因此研发人员难以互相交流,“一些全国性的大公司信息技术研讨会,在深圳、上海很常见,广州,杭州则是第二梯队,至于佛山或南海几乎从来都没有。”
2
谁来改变转型土壤?
在今年春节前南海区举行的民营企业调研中,人才、公共服务平台、经营成本居高不下等成为企业反映的主要问题。而这些因素,与企业能否转型升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与本就走科技路线、已经成功闯出名堂的瑞州科技相比,不少传统行业的南海企业家对产业升级同样有着强烈的需求,但同时又顾虑重重。
“我认识很多老板,也想搞科技升级,但他们靠自己去升级很困难。”柯内特环境科技公司总经理朱斌说,“搞升级研发,需要很多创新型、科技型公司,围绕在周边推动产业升级,但我们少了这些帮助传统产业升级的公司。”
一位不愿具名的南海企业高管表示,在苏州、杭州、上海等地有很多此类公司,“这类公司不用大,十来个人,用一项技术带动很多传统产业升级,这就是南海和长三角地区的差距。”
“相比之下,南商做传统产业升级真的很辛苦。”朱斌分析说,除科技环境外,长三角一些城市的高校资源、工业园区硬件建设均优于南海,更易获取人力资源,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更见成效。
在郭华忠看来,一个重要背景是,目前南海在传统产业领域的优势已并不明显,企业经营成本比附近一些地方要高,如社保、工资成本等。
政府和企业,谁能成为改变南商转型土壤的主角?据悉,在春节前南海区举行的民营企业调研中,人才、公共服务平台、经营成本居高不下成为企业反映的主要问题。而这些因素,与企业能否转型升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南海很多企业家对研发投入、人力投入的观念和力度相对保守,更倾向等待政府出手,这也与其产品层次有关。”一位参与调研的媒体人评价说。
“企业想要做强,仍然需要继续从纯加工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向高技术含量转变。”佛山电源行业协会会长、南海力道电子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白维认为,政府仍需要搭建科技平台,帮企业寻找资源进行整合,牵线搭桥。
去年底,在佛山创建国家创新型城市动员大会上,佛山市委书记李贻伟曾分析说,佛山的传统产业多,传统产业本身利润不高,随着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生产成本越来越高,企业陷入两难境地:把钱投入科研就没钱赚,不创新又只有死路一条,“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就必须想办法。”
在这种氛围中,南海政府试图打破沉闷格局的决心也在增强。分析“十一五”至今南海官方出台的企业扶持政策,可发现各类政策的目标,已经从企业上升到产业范畴。在2008年起施行的“雄鹰计划”,提出打造科技领先的企业集群。而2011年推出的“选种育苗”计划,则进一步提出将引进和培育200家新兴产业企业,以此全面带动新兴产业成为全区支柱产业。
而最新动向是,在日前佛山建设国家创新型城市的相关会议上,南海透露将重点加强与中科院合作,争取今年实现研发投入占GDP比重达2.3%。这一数字大幅超过了佛山去年的1.9%。
3
二次创业,核心是人的转型
在南海共青团委工作人员陈丽华看来,老一代南商的气质、想法已经相对固化,真正的突破口在于更具有可塑性的“创二代”,“南商的下一个30年,在新一辈南商身上。”
在政府出手改善环境的同时,南海企业家个人的转型也势在必行。“提到创新发展,除了羡慕长三角的环境外,南海企业家也应该向他们学习当地的发展观念。”南海工商联秘书长王飞宁说。
早在本世纪初,他在江浙考察时就发现,南海一些大型企业的企业文化、管理制度相对滞后。“有本地老板发牢骚,说他到了夏天会给员工发凉茶,竟然还留不住人才;这种观念方面的改造是不能等待政府的,只能是企业家自我调整。”王飞宁说。
“在工业化进入后期,产业结构乃至市场环境、成本等都发生了重大变化的背景下,粤商的一些传统性格优势,正在变为劣势。”广东商学院流通经济研究所所长、粤商研究中心主任王先庆说。而搞研发创新、搞品牌,最终都是人在做,必须调整过去的思维方式,“南海是粤商的发源地之一,南商乃至粤商的转型,核心是人的转型。”
王先庆曾研究浙商转型历程,他认为浙商与粤商有近似的文化基因,但现代浙商文化富有更多理性色彩,“浙商同样低调务实,但他们务实的同时是用战略性眼光在全世界发展,而低调是个人低调,而品牌包装宣传高调,这都是粤商所缺乏的。”
据此他建议,粤商在二次创业中,思维模式的转型应更重视远期战略、加强现代资本运作和市场运作的理念,并在经营中加强品牌意识。
“顺德企业总想做大,而南海企业分散,且比较小,就没办法去研发上市,没办法吸引到人才。”在今年两会上,市委书记李贻伟曾如是坦言,他认为,南海在政府相关服务专业化的同时,企业家也应扭转意识。
人的转型并非一朝之功。曾在南海共青团委工作多年的陈丽华,与新老两代南商多有接触。她接触的南海“创二代”中,几乎八成有海外留学经历,眼界、文化背景与父辈有很大不同。
在她看来,老一代南商的气质、想法趋向保守,而“创二代”是更具有可塑性的,“南商下一个30年的希望在新一辈南商身上。”陈丽华此前了解到,长三角一些城市政府对“创二代”的培养非常重视,“我曾参与他们的一次会议,发现政府很积极地为年轻企业家搭建平台,建立起企业之间、政商之间的沟通网络。在江阴,‘创二代’还在国外留学,就已被吸收成为青商协会会员。”
“我建议从更高层面释放对‘创二代’的关注态度。”陈丽华说,“目前‘创二代’不仅需要继承上一代的企业,也需继承上一辈的人际网络,因此建议政府抓住契机,搭建沟通平台,不仅拉近‘创二代’与政府间关系,也能推动其内部抱团,促进抱团发展和转型。”
南商你,在等什么?
面临内外部压力南商等不起,二次创业政商急需联手
回顾前30年的历程凭借区位优势和先,天的商人气质,抢占新的产业先机度是南商的拿手好戏一财大气粗。活力、敏锐的南海企业群体度如聚宝盆般吸引着,一人才供应链、、资金等优势市场资源形成良性循环,。
而随着工业化进程国际制造业布局成本、等市场、因素发生空前变化南商的传统发展模式正面,临着挑战下个。一
30年,能否通过转型升级进行二次创业,无疑将成为决定南商群体命运的关键。
随着昔日“一览众山小”的风光和自豪,转变为今日对“汗水经济”的反思共识,南商的二次创业已经迫在眉睫。但等待和观望的情绪,似乎仍弥漫在这个群体之中。
南商为何会等?他们在等什么?在这道门槛面前,企业家个体的犹豫、苦恼与期盼、希望并存:一方面,他们正在等待政府的力量来改变现状;另一方面,他们本身应有的提升也成为转型的真正核心。
然而,面临内部转型、外部竞合双重压力的南商,已经“等”不起了。
三十年后,南商再出发
新闻背景
“南海之所以星星多月亮少,这是由当年‘六个轮子一起转’所决定的。”广东昭信集团董事长梁凤仪在接受南方日报记者采访时候认为,南海民企创业的环境制约了民企做强做大。
这样的观点得到了大部分民营企业家的认可。“南海都是民营企业家洗脚上田的,大多都是以个体为单位发展,一定程度这种草根文化制约了他们做强做大。”珠江开关董事长张柏成也如此认为。
显然,在对解码南商,探讨其发展瓶颈的时候,南商的起源历史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
【焦点1】典型的原生态民营经济
1979年,中国刚刚敲开改革的大门,在地方集体玻璃厂做了几年学徒的李深华与朋友承包了一家集体玻璃厂,开始了他人生创业的道路。虽然之后离开了这家企业,但是凭借着技术和工艺,1987年,李深华创办了华兴玻璃厂。
同样在那个年代,李兴浩也开始“洗脚上田”,先后尝试兜售冰棍、收集碎步卖、开织带厂、开酒楼等行业。1989年李兴浩开了一家空调维
修店,并逐渐发展成为现在家喻户晓的志高空调。
相比于李深华和李兴浩的自主创业,梁凤仪在1978年就出任平洲藤器加工厂的厂长,这家加工厂是在1964年由乡亲们每人出资5元、10元而凑办起来的,工厂除了制藤外,还有打麻绳、小电镀等工艺。
由此可见,“南海模式”是典型的原生态民营经济,绝大多数民营
企业从以下两种模式演变而来:一是纯粹的个体工商户,二是挂靠在集体企业、乡镇企业下发展起来的“真私人、假集体”企业。另外,也有部分民企是由改革后的集体企业、乡镇企业发展而来。无论是经历哪种形态发展起来的民营企业,它们所在的行业大多属于日用品、小五金、建筑材料等非垄断行业,这些企业在每一个阶段都不占据任何资源,可以说是完全依据市场竞争手段发展起来的。
1984年,南海县委、县政府又做出“三大产业齐发展,镇、公社、村、生产队、个体、联合体企业‘六个轮子一起转’”的决策,并在公开文件中明确提出要“大力扶持非公经济发展”,这极大调动了民间的积极性,随后南海一大批家庭作坊式的小五金厂、小冶炼厂便像野草一样冒了出来,“全民皆商”的局面从此打开。
【焦点2】发展隐患亟待解决
然而,由于缺乏统一规划和引导,这种“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发展模式最终也给南海今天的发展留下了很多隐患:发展模式依然粗放;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不强,高新产业比重偏低、融资体系单一;行业龙头企业缺乏。
时至今日,华兴玻璃已经成为全国最大日用玻璃企业,占据着国内10%的市场份额,海天酱油、劲酒、百威啤酒、可口可乐、燕京啤酒等行业大佬都是他的客
户。而志高空调已经成为销售额过百亿元的企业。当年的平洲藤器厂随后也发展成为平洲城区经济发展总公司,并在1994年从国有集体企业成功转制并发展成为当前的昭信集团。
这是南海民营企业风光的一面。然而,在14万民营企业里面,李兴浩等人毕竟还是一个“神话”般的人物,更多的民营企业仍然是默默无闻。在丹灶的南沙三村,你至今依然可以看到改革开
放农民“洗脚上田”的影子:有着几十年历史,外墙长着青苔的旧屋里,满屋都是五金产品,多年前半自动化的机器依然在生产;即使在新盖起的三层楼房里,底层千篇一律都是五金厂,二、三层则是自家和工人居住的地方。
南海最早的“万元户”陈海二就是这里的村民。在改革开放初期,不少像陈海二的农民洗脚上田,并从作坊式的小场所慢慢发展成为小企业。然而,在改革开
放的浪潮中,南沙三村里的作坊式小企业终究没有崛起,至今村里的200多间企业,也只是为周边一些大的五金厂做着一些小配件的加工。
令人唏嘘的不止南沙三村。1987年,靠着13间鞋厂、纺织和五金厂,平西村第一个冲过了工农业总产值1亿元这条线,成为南海首个亿元村。然而,当年靠皮鞋和纺织业产值主导的平西村也早已风光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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